路南莘沒有多想,擰開瓶蓋,猛灌了自己幾口,突然間,她察覺到自己嘴裏一股酒味,吐都來不及。
她疑惑地望著易泓:“這飲料裏怎麼有一股酒味?”
易泓張口就說:“因為是水果酒。”
路南莘當下怒不可遏:“你!”
“是你要和我賭,輸了怎麼能賴賬。”易泓死活不認錯,路南莘掄起酒瓶要砸他,易泓嚇得落荒而逃,連熱鬧都不想再看了。
路南莘幹嘔一陣,她不能喝酒,哪怕是一滴,都足夠讓她發酒瘋了。
轉瞬間,她整張臉變得通紅。
暈頭轉向中,路南莘仿佛看到了盛昱,她凝眸,奇怪地問:“小哥,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一直跟在你後麵。”盛昱將她扶起,還貼心地為她擦掉額角的冷汗。
路南莘不解地問:“為什麼?”
盛昱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滴酒不沾的毛病一點沒變,省得你被人拐走,我還是護著你為好。”
“我沒事。”路南莘奮力揮開他的手,不讓他靠近自己,萬一酒性大發,她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
盛昱婉轉低眉,小聲地問:“你還認識我嗎?”
路南莘覺得那語氣很曖昧,她有些猶豫地問:“你把我看成了誰?我們之間還沒有那麼熟悉吧。”
“你很蠢,從小到大都是。”路南莘最怕別人說她蠢,她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炸毛了。
她扯住盛昱的領帶,怒不可遏地大吼:“我是沒有給你錢嗎?你憑什麼要對我惡語相向?”
盛昱一根根地掰開她的手指,嘴角牽起一抹真摯的笑容:“就憑我叫盛昱。”
路南莘的瞳孔驟然一縮,她通紅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盛昱直勾勾地望著她:“2017年9月15日止,我們已經十年沒有見過麵了,如我所料,你果然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路南莘跌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她曾因為,白天和黑夜,平行和相交,她和盛昱,是處於兩個世界的極端。
而今,她又一次見到了他——一個在她心中已然死去的人。
第二日早。
路南莘躺在醫院,陪了好閨蜜瞿樂樂一宿,醒來時頭昏腦漲,昨天發生的事已經忘得所剩無幾。但在看到那串紅豆手鏈的時候,她突然變了臉色。
串在紅繩上的兩顆紅豆已經磨得褪去了顏色。但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有摘下來過。
因為,她在乎它,也……在乎他。
外麵在下雨,瞿樂樂買油條回來,身上都被淋濕了。她在一旁換衣服。
路南莘吃著她送過來油條,隻覺味同嚼蠟。
瞿樂樂換好了衣服,似乎也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她掰過路南莘的臉,正色問道:“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我沒事。”說這話的時候,路南莘的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也許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瞿樂樂捏住她的下巴,仔細審視她的臉色:“你自己看看現在的模樣。”她拿著小鏡子,往路南莘眼前一放:“你到底怎麼了?”
鏡子前,她憔悴不堪,沒有了以往半點銳氣。
路南莘擦了擦鏡麵,悶悶不樂地說:“我昨天好像看見了盛昱。”
“盛昱?”瞿樂樂一臉茫然,她腦子裏已經沒有了對盛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