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造次罷了。

展瑞如實答他:“男的,暫時沒領證。”

展母聽後勃然大怒,不自覺拔高聲量,提醒展瑞道:“展瑞!這是你該說出來的話嗎?!”

“展瑞也長大了,”展老首長麵容說不上和善,卻又始終保持著遠而不疏離的態度,大抵這是老軍人慣有的作風,接著繼續朝展瑞道,“戒指給人買了?”

展瑞其實早已有了計劃,回答他:“正打算找人訂做。”

展老首長聽後俯首說了聲“好”,淡然道:“我近期內暫時不會回軍營。”

這言外之意,無非就是你有機會記得帶人見我一麵。

展父不作表態,實則暗地裏也早已鬆了口氣。自打得知展祥還活著的事,他也可謂算是看清了不少東西,什麼該阻擋什麼又該鬆手,他也不再年輕氣盛了,釀下的後果也夠他嚐了這麼多年,許多事情的對與錯早已沒了界限,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展母略微一怔,連展老爺子的話都撂在這兒了,她又能多說什麼。

小叔疊著雙臂,站靠在一旁看著他們,不發表言論,一副饒有趣味的架勢。

展瑞隻由衷道了一聲:“謝謝爺爺,我有機會就帶他回家。”

長輩們討論將展祥轉回華南軍區醫院的事,展瑞難得能夠提前回酒店一次,路上,他接到來自何方濤的電話。

來人劈頭就是一句:“聽說你現在回北京了?”

展瑞淡淡道:“嗯。”

“……”何老板怒了,“媽的,不就是幾天沒操媳婦,至於冷淡成這樣嗎你,老子難得關心你,你就這態度?”

展瑞態度稍好了些:“嗯,回北京了,我大哥現在情況不錯。”

“哦哦,那我明天打個飛的去探望探望展大哥?方不方便啊。”

“挺方便,”展瑞道,“不過我明天就回去了。”

“……”何老板心領神會,“也該回了,媳婦兒都該緊了。”

“滾。”

“嘻嘻,回來有啥打算咩?”

“求婚。”

何老板聽後馬上就樂了:“終於到這一步了啊!可喜可賀,哥兒們給你包下哪家餐廳給你助助威?”

“不用,”誰知展瑞卻道,“不去餐廳。”

“啊?那你打算上哪兒求婚?”

“超市。”

“我操,夠接地氣,”何老板服氣,言語中透露出的讚許可不止一星半點,“還真是你倆能幹出來的事兒。”

二。

展瑞父母家的庭院,車內。

這是季芒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有這麼慫。

展瑞把前後座的四麵車窗都打開了,就差把跑車的頂也一並給收了。

結果季芒還是重複著那句。

“我心悶,我呼吸困難,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

“你緊張什麼,”展瑞側過頭試圖轉移他注意力,道,“剛才是誰催著我趕緊出門,還說等會兒在飯桌上要多吃點。”

季芒欲哭無淚道:“我哪兒敢吃啊,當著你爸媽還有爺爺的麵,我說話能不結巴都已經不錯了。”

展瑞湊近他,柔聲哄他:“怕什麼,我不是在旁邊嗎。”

這句話的作用還是頗大的。

季芒頓時心安了不少,一臉無辜地看著展瑞,道:“可我還是有點兒小緊張,一點點。”

展瑞覺著他這模樣可愛得很,禁不住刮了刮他小巧挺立的鼻梁,道:“那怎麼才能不緊張。”

季芒試探道:“嗯……親親?”

展瑞不由分說,上前便是強勢堵住了他的唇。

霸道而有力地,再到舌頭靈活嵌入對方的口內,遊走、交纏,季芒的臉頰染上些許潮紅,睫毛顫動不已,幾聲低吟也不自覺流露而出。

兩人吻至動情處,也不知過了多久。

車窗外卻驟然響起了一聲輕咳,不痛不癢地傳入兩人耳邊,霎時間把熱吻中的兩人嚇得皆是渾身一震。

展瑞和季芒不得已停了下來,朝同一麵車窗外望去。

隻見遠處的展老首長抬頭望向天空,仿佛沒事人般,不過一看就是裝的,距離較近的展父展母顯然略微尷尬,當然,還有點兒羞燥。

季芒隻恨不得當場把自己的頭給打爆,斃命此地算了。

展瑞倒是有大將風範,臉不紅心不跳道:“我們剛回到。”

“嗯,”展父無言,是展母開的口,“你爺爺老遠就看到你的新車了,說叫你回去洗菜,他要親手做菜。”

“……”展瑞應了聲,“好。”

結果兩位仍是不願挪步,四目相對,展父還假裝不經意的瞥了季芒兩眼,卻又不開口。

季芒反應迅速,十分乖巧有禮貌道:“叔叔阿姨好。”

展父展母都點頭示意,展父比之展母顯得更為熱情些,朝他微微笑了笑。

這時,展老首長也走了過來。

展瑞順著季芒的話,向家長們介紹道:“這是季芒同誌。”

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