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眾人皆醉我獨醒

作者:晏青非

楔子

孩童時期,不知道從什麼旮旯裏找出來的一本書裏說,世界上最愛孩子的人,一定是父母。

可是,我的生活經曆卻從來沒有給過這樣的感觸。記事以來,我所見過的父母的表情不外乎一種——冷漠。當然,這也隻是他們在麵對我這個小兒子時的表現。換作大我一歲的哥哥雅弦的話,就又是另外一幅心疼入骨的樣子了。

我的名字,叫做霍文景。我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因為沒有人為我解釋過我為何會有這樣一個名字。我想大概連這個名字的給予也是我的父母的敷衍吧……反正,那又怎麼樣呢。

霍雅弦,我的哥哥。我的親人中,好像就隻有他和我最親近。不過他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他的親近會給我帶來怎樣的災難。很久以前他喜歡我的手指,說那是彈鋼琴的一雙巧手。於是第二天我的手指就被我的爸爸用腳踩斷了,那個時候,他說:“你絕對不能有任何超過雅弦的東西。”

我很慶幸,我沒有和我的父母以及我的兄長生活太長時間。我六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就離婚了。雅弦被判給了爸爸,我則被判給了媽媽。當我被父親那雙粗暴的大手推向媽媽時,我分明看到了這個女人臉上憤怒之情,可是她卻無法抗爭。嗬嗬,真是可憐哪。

我從了母親的姓,變成了沈陌。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與我想象中的大有出入。她居然非常疼我,為我買最好的衣服請最好的老師住最好的房子……然而我知道,她隻不過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影子而已,雅弦的影子,可悲的替代品。

十二歲那年,這個女人也離開了我。我親眼看到那輛大卡車從她的身上碾過去。她白色的裙擺鋪開宛若百合花,血液浸透了棉織的衣物。那一瞬間,我忽然有點迷茫,又有種解脫的預感。

她的手指很冷,纖細而又美麗。她的眼睛混濁著,望著灰色的天空。她對我喃喃:“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呢?你隻是不愛我而已……

母親死後,我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孤苦伶仃。那個男人並不願意養我,並且出示了一紙偵探事務所的跟蹤報告。原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老婆紅杏出牆和另外一個男人生了孩子,他自然沒有義務照顧。這一點,我明白。

隻是……連自己的親身母親都不愛自己,我做人,真的很失敗呢。

於是成為了一個街頭常見的流浪兒,看盡人間百態。我和其他的流浪兒們一起擠過同一個屋簷下,也曾在寒冷的冬日與一隻野狗爭奪一張報紙取暖。不知不覺間,我竟學會了許多許多的東西。殘忍,心計,馭人之術……應有盡有。

我憑著過人的頭腦活了五十年,直到那個雨夜滑倒在一個水塘裏,再也沒有爬起來……

重生

“我幫你戴上去吧。”

飛揚的長眉,邪氣俊美的麵容。如寒潭般深邃的黑眸帶著冷冷的笑意掃過女子羞怯頷首的臉,那唇角的弧度卻是溫柔如水。男人伸出手,為女子白皙修長的頸間戴上一串鑽石項鏈。熠熠生輝的寶石閃著星辰的光彩,襯得女子美麗的麵容更為動人。

這樣就好了,隻要這樣進行下去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嗬,你之於我,也隻有那個作用而已。

男人看著這個秀美的俄羅斯女人,心中暗暗冷笑著。他現年23歲,經曆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她們都年輕貌美,也都各具風姿。麵前這個女人的姿色也許稱得上是上等,卻也並不是最好的。唯一引起他興趣的,隻有她那雙灰中混合著銀色光澤的眸子,波光流轉,朦朧如霧,望進人眼裏似是蘊含了綿綿的情意。這樣漂亮的眸子,才是值得他付出這三個月時光的真正寶物。女人,他不缺少,卻從來吝於付出照顧。即使是他的正妻,他給予的也隻是少許的關懷而已。所以理所當然的,他不會為了這雙眼睛把她留在身邊。但是如果,如果能用另一種方式留住它,他也會很樂意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