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在下考慮不周,我軍也確實應該拿出誠意,還望王妃見諒,在下這就命人將冷王帶下去醫治,王妃覺得可好?”
白幽點點頭,語氣平淡。“是應該帶下去醫治,雖然是個假冒的,但怎麼說也是條人命不是。”
白幽此話一出,不止是軍師,蠻夷領軍和眾多將領均是心中一沉。
“王妃若是疑心有假,大可前來細觀,不然出了什麼差池,必定追悔莫及!”軍師也不慌亂,隻當白幽這是在使詐。
白幽聽罷輕笑。“冷王雖是假的,本妃卻是貨真價值,若是下城細觀,假人質也變成真人質了。先生之前也曾說,冷國女子以夫為天,那本妃又怎麼認錯自己的天呢?難道先生當真認為本妃心盲?”
白幽上揚的嘴角慢慢扯平,聲音也低沉下來,微微低頭,眼含輕蔑,頗有睥睨萬軍之姿。
“先生好計策,若我軍聽命開城投降,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投降,先生定會當眾誅殺這所謂的冷王,北蠻之軍士氣大振,在一鼓作氣攻打軍心不穩的涼都,就會事半功倍。”
軍師仰頭大笑。“哈哈哈,當真可笑,王妃竟然貪生怕死到罔顧自己夫君性命,在這裏妖言惑眾,顛倒是非,涼都的將士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冷王人頭落地而無動於衷!馳騁沙場,戎馬倥傯的冷王難道就換不來你們的一次抉擇?”
軍師知道冷閻在西征軍中的威望,事關冷閻生死,西征軍又怎會無所顧忌,一個王妃與冷王比起來分量差的太遠。
這個冷王妃雖巧言如簧,但與他論辯,未免找錯了對象,軍師對自己的辯答之能還是很有信心,否則又怎麼會以冷國人的出身混跡北蠻還得重用。
白幽未動,城頭的將士們也紋絲不動,事情完全沒有如北蠻軍師預料的那般發展。
直到北蠻軍師僵住了臉,白幽才再次開口。“先生可否告知,這位冷王的背上有幾處傷疤,長約幾何?胸`前幾處箭傷,位置在何?這守城軍中不乏我夫君舊部,隻要先生一一列舉,說得準確明白,是非黑白自然明了,又何須先生煽動呢?”
與剛剛激昂大義,情緒憤然的北蠻軍師相比,白幽顯得平淡得多,卻更似陳述事實,更讓人信服。
北蠻軍師怎麼可能說的出冷閻身上的傷,雖然一時沉默,但還未失理智沉穩,正欲開脫,卻聽白幽繼續說道。
“不止是本妃,就連湯圓都毫不理睬城下之人,要知道,動物認人靠的可不單單是眼睛,湯圓都認得出,先生卻……。先生別誤會,本妃沒有貶低你的意思,隻怪我家湯圓太聰明。”
被誇獎的湯圓晃晃腦袋,低頭瞥了城下一眼,隨後不屑移開視線。
北蠻軍師哪裏知道這湯圓是在冷閻離開後才養在將軍府的,隻當又是一處紕漏,更讓他吐血的是,這王妃說話方式太狠,連那隻狗都分外配合,他居然被一隻狗鄙視了!
氣血翻湧的軍師終於收斂起恭敬姿態,高傲重新爬上臉頰,冷聲哼道。“冷王是真是假無所謂,這涼都的存亡卻是在王妃的一念之間,我還是那句話,開城投降尚有一線生機,若負隅頑抗,王妃的這伶牙俐齒也救不了一城百姓。”
☆、48.駁斥
“冷王的真假怎麼能無所謂呢,既然城下人質是假,那就說明我夫君還活著,這不正是你們北蠻的顧慮所在!隻要我夫君活著,你們就寢食難安,就連攻打涼都都提心吊膽,難道不是嗎?”白幽毫不慌亂,抱著湯圓閑適倚靠在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