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
“不必言謝,本妃不但給陸監軍這個麵子,還會給陸監軍一個彰顯仁德的好機會,當著這涼都百姓的麵,隻要陸監軍肯代替這老婦受過,綁於車後,隨本妃到官府走上一趟,本妃自然不會為難一個老婦,陸監軍意下如何呢?”
“你,你……”陸明賢沒料到白幽會提出如此要求,他堂堂一個監軍,怎麼可能屈尊去做這種事。“王妃這分明是在刻意刁難下官。”
“刻意?刁難?笑話,本妃連你是誰都懶得記,你哪來那麼大的臉讓本妃刻意刁難。陸監軍恨不能將自己標榜成聖人,代人受過這點小事都不願做嗎?”
白幽又轉向眼睛亂轉的老婦,再次開口。“本妃也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說通陸監軍,本妃也不難為你,但是,你隻有一刻鍾的時間,能不能救你和你兒子,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老婦聽此,眼中一亮,她也看的明白,這陸監軍根本不能拿冷王妃怎麼樣,不過王妃既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開口,自然不會反悔,看來想要脫困還要靠自己。
“陸大人,陸青天!您不是說,誰人沒有父母,您就可憐可憐老身,可憐可憐我那昏迷的兒子,救救我們母子,您的大恩大德,老身這輩子都不會忘的。”老婦衝到陸明賢麵前,撲通一聲跪下,拽著陸明賢的衣袍開始哭嚎。
陸明賢有些慌亂,想要扶起老婦,但老婦根本不起身,隻是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嘴裏還不斷喊著求救之言。
陸明賢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是文人,麵對文者他可以滔滔不絕,麵對武將他也可以侃侃而談,但麵對潑婦,你去與她講道理,人家根本不聽。
“陸青天!您這是見死不救啊!陸青天,您不是賢德仁良嗎?陸大人……”一句句質問說的陸明賢的冷汗都下來。
陸明賢當然也知道不答應的負麵影響,但他終究更在意顏麵。
在這涼都,人人都以冷閻為主,對他這個監軍更是明嘲暗諷,尤其是那些武將,言辭粗鄙,說話難聽不已。
若他被冷王妃捆住,跟在馬車後麵一路到官府去,這件事必定會人盡皆知,到時候他又有何臉麵在涼都立足?兩害相權取其輕,而且這無知婦人著實惱人。
白幽好心情的看著被糾纏的無所適從的陸明賢。“陸監軍,本妃有能力應付得來,並不代表你也可以,凡事均要量力而行,一刻鍾要到了。”
老婦聽此,猛地撲過去抱住陸明賢的腳,嘴裏不斷的喊著陸大人,陸青天。
陸明賢本就急於擺脫,一時不察被困住行動,再加上他口中年過半百的老人並不體弱,竟然擺脫不開,頓覺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
這下可亂了套,陸明賢好得是一個監軍,出門自然帶了下人,隻是剛剛他礙於顏麵,把上前幫忙的下人都喝退了。
現在,大人都摔倒了,下人自然也不能在無動於衷,紛紛上前拉人,老婦則死死抱著自己的救命稻草不願鬆手,等一群人再次分散開,陸明賢已經衣衫淩亂,頭冠歪斜,看起來狼狽不堪。
☆、第44章 春種
看到如此亂局,人群中不時傳出輕笑。這婦人雖然可恨,但陸明賢也絕不是賢良,在王妃要處理此事時開口相幫,卻又不願意付出一點行動。鬧到如此局麵,完全是咎由自取。
“時間到了。”白幽揮手,車夫很快上前,將老婦綁了。
老婦被拉走,卻還在極力回頭瞪著陸明賢。“陸大人!這就是你的賢德!呸!老身若是活不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