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閻想要安撫下小東西,一個信息卻讓他猛然停住動作,冷閻意識到,這似乎是在非必要情況下,白念幽第一次主動接觸自己,這個發現讓冷閻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憤怒。

白幽拿過冷閻的手掌,冷閻的手很大,一個可以頂上她兩隻,並不似常年養尊處優的人,手掌上有薄繭,還有許多細小的傷口,都是這幾日多出來的,由於幾日沒有修剪指甲,指甲略微長了一些,現在的指甲裏滿是黑色的汙泥,這在從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冷閻發現白幽的注視,下意識的拳起手指,卻被白幽阻止。小東西拿下一根細簪子,小心翼翼的抓著他的手清理指甲裏的泥土。

跳動的火光下,連冷風似乎都消失了。山洞的牆壁上映著兩道人影,一道嬌小的人影低頭細心動作,一道高大的人影微彎著身子,半蹲在地上,山一樣的身影格外厚重。

一隻手清理完,不需白幽說話,冷閻乖乖遞上另一隻,繼續蹲在原地。

山洞的牆壁上,影子隨著火光跳動,凝露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一隻嬌氣兔子在給一隻狼舔爪子,一隻爪子舔幹淨了,凶狼遞上另一隻,然後趴在地上不動了,隻管搖著尾巴,眯著眼睛享受著嬌兔子的服務。凝露扭開頭,怎麼也不想承認,那越來越像隻大狗的凶狼就是自家主子。

將冷閻的手指甲清理幹淨,冷閻就到洞口去處理食物,離開前還捏了捏白幽的爪子。(其實某狼很想舔上幾口,但怕嚇跑某兔子,所以隻好捏一捏。)

白幽目光追了冷閻一路,思維不集中的她沒有發現冷閻刻意挺直的身子和分毫不差的步伐,那樣子簡直像是在接受檢閱。

白幽收回有些發散的目光,低頭又盯著手裏的幾顆棗子發呆。白幽不知道冷閻是從哪裏找來的棗子,但她記得那些花生,即使被人用心處理過了,有的還是能看出上麵未幹的泥土。

白幽很難想象,高高在上的冷閻彎著身子,清開積雪,蹲在地上用手挖開堅硬的凍土,然後為找到幾粒花生而高興不已的情形。

初到山洞時,白幽隨身帶著的那個小包裹被冷閻拿走了,裏麵的小糕點被當做零嘴每日由冷閻發給她,但是糕點畢竟不多,從昨天下午開始,白幽就沒有拿到糕點了,白幽估算了一下,包裹裏的糕點應該是被吃光了。

說實話,白幽還真的不在意那麼幾塊糕點,但是閑著無事的時候用來磨牙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不過吃完了,白幽也不會惦記就是。

白幽沒有想到,自己不惦記,卻有人記得。糕點吃光後,白幽沒要,冷閻也沒說,但他卻在今天出去尋找。

白幽還以為自己將低落的情緒掩飾的很好,現在想想,怕是冷閻早就注意到了。這麼一小袋零食,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白幽從來沒有在意過,但是現在卻覺得無比沉重。

回想最初,即使是在與斐陌熱戀時,斐陌也不曾這般細心,反而覺得她太過嬌縱,麻煩不斷。白幽嗤笑,那時斐陌臉上的不耐煩和應付如此明顯,為什麼自己就眼瞎的看不見呢?

望向洞口,看著冷閻那被火光鐫刻的更加深邃的麵孔,白幽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同樣心緒紛亂的還有古月然,她現在的情緒已經積累到了一個點,隻差最後一根稻草,情緒就會麵臨失控的局麵。

古月然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她心思縝密,也善於忍耐,從雪崩到現在,她單獨和白念幽相處過數次,卻沒有動她分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