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點點頭,心裏卻在思索鈴畫將鳶兒放在她身邊的用意,在白念幽的記憶中並沒有發現鳶兒有什麼異常,但在白幽看來這正是鈴畫的高明之處。鈴畫從不與鳶兒有何牽扯,也不吩咐鳶兒做些什麼,隻是將鳶兒的父母安排在宰相府中從事,將鳶兒的妹妹安排在白念靈身邊做丫鬟,這樣即使不主動掌控鳶兒,也會使鳶兒主動偏向宰相府。鈴畫果真是個很有手段的人。

吃過早飯,白幽坐上馬車,出門前得到管家的通知,今天王爺有事,不能陪她同去了。不管別人的表情如何微妙,白幽倒是挺高興不用麵對麵癱。

坐在馬車上,白幽將一枚晶核拿在手上把玩,猶豫再三還是輕輕捏住,吸收起晶核裏麵的能量。沒錯,晶核裏麵的能量人也是可以吸收的,但是白幽並不喜歡,因為覺得十分浪費。

手指間的晶核越發透明,最終消散不見。同時白幽睜開眼睛,熟悉著自己的感官,吸收晶核後她的感官變得十分敏銳,像是小說中的神識或者精神力,能夠感覺附近百米內最細微的變化。不過這種作用是有時限的,並隨著時間的延長而減弱,十二個小時後就會完全失效,所以白幽才會覺得浪費。

但是直覺告訴她今天似乎有特別的事要發生,這種感覺在上一世被推進電梯之前也發生過,這讓她有些不安,甚至有些害怕。但她不會表現出來,父母不在,哥哥不在,她裝柔弱給誰看呢?

放開神識,白幽能感覺到有人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後,但是氣息卻忽隱忽現,很難捕捉,白幽心下一驚,猜到這應該就是冷閻的暗衛,他果然派了人監視自己,恐怕從她進入王府開始,她的所有行蹤他都了若指掌,白幽額頭微微出了些冷汗,回想自己有沒有露出什麼異常之處。

馬車停在宰相府門前,白幽在奴仆的引導下下了車。

宰相白驍和正妻鈴畫以及長子白子墨,次子白子棋,長女白念靈在門前迎接,看見獨自下了馬車的白念幽神色不一,不過紛紛都規矩的行了禮。

“念幽,王爺沒有同來嗎?”主廳中,眾人落座,白驍,鈴畫還沒開口,白念靈帶著純真的眼神詢問道,仿佛真的隻是好奇而已。

白幽抬眼淡淡瞥了白念靈一眼。“姐姐好眼力,這都看得出來。”

白念靈一噎,一肚子話卡在嘴裏說不出來,隻能微微一笑。

“靈兒隻是擔心你初到王府有些不適,故有此一問,幽兒不要見怪才好,想是王爺公事繁忙,脫不開身,幽兒要多多體諒王爺才是。”鈴畫輕易打破局麵,並四兩撥千斤的捧高白念靈關心姊妹,暗示白念幽小肚雞腸,不識好歹。

果然,宰相白驍微微皺了皺眉。“幽兒,你母親說的有理,親姐妹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幽兒妹妹不常與我們來往,話語間難免有些差異,不過是些小誤會罷了。”白子棋雖然笑著,不過似乎更像嘲諷,話中說到差異兩字時語氣似乎更重一些。

大廳之中唯有白子墨保持沉默,待三人說完,白幽端著茶杯輕泯一口,良久不說話,壓抑的氣氛讓人有些不適,鈴畫目的達到,自然出言調和。“幽兒怎的不說話?自家人麵前不必害羞。”

白幽放下茶杯,杯子與杯托碰撞出一聲清脆之音,這一招還是跟閻王學來的。

“哦?可以說話了?本王妃還以為宰相府的人都要說上一兩句呢。本王妃不過一句稱讚,竟然能換來宰相大人,宰相夫人,宰相嫡子的訓誡,宰相府果真是位高權重。本王妃確實同宰相大人的嫡子女存在差異,畢竟本王妃做不來以怨報德之事,本王妃因何嫁入王府?想必這廳中之人無一不清楚,如今這般又是作何?我得寵如何?我不得寵又如何?與爾等何幹?需要諸位耳提麵命來管理我王族中事?”白幽端坐在座位上,既然冷閻給了她王室宗親的身份,她不好好的狐假虎威一次豈不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