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夥計雖然奇怪為什麼要大冬天的買種子,而且買的都是些米蔬種子,不過還是很有原則的什麼都沒問,去拿米袋,一邊裝一邊詢問是否足夠,越到後來夥計笑的越開心,剛開始聽到說每樣都買一些的時候還有些失望,以為隻是大家小姐閑得無聊買點打發時間,沒想到每一樣種子都有半斤之多,當下熱情的將米袋送至馬車,白幽痛快的付了錢,又在街上轉了轉,買了許多花盆,幽幽逛逛直到傍晚才回府,鳶兒早已經累趴了,得了下去休息的吩咐忙不迭的消失了。

白幽樂嗬嗬的左一袋子右一袋子的掛在身上,不大的小身板上不一會就掛滿了布袋,若是不注意都看不到人了。看著四下無人,白幽也不計較是否是府中人刻意為之,她還樂不得無人管她。扛著比她還重的大大小小的糧袋,一腳踢開房門邁了進去,然後,白幽維持著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姿勢定格了。

白幽眨眨眼,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消失了兩天的老公正坐在桌邊飲茶?!穩如泰山的高大身形凝滿壓迫力,白幽莫名的有點心虛。

“回來了,玩的可開心?”平淡的語調讓人聽不出喜怒,像極了前世犯錯後大哥審人的前奏,白幽心有戚戚,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進來。”冷閻又不鹹不淡的吐出兩個字,看著小丫頭的造型,若不細看還以為一堆子大大小小的布袋挪了進來。

白幽下意識的縮腳,不但沒有進來,反而退了一步到了門外。看著那張沒什麼變化的臉,白幽卻心跳加速,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不少。

“進來!”還是那兩個字卻刻意加重了音調,仿佛千斤重。

白幽不敢再躲,以往的經驗告訴他,越躲,大哥的懲罰的越重,想來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還不如乖乖認錯。挪著步子進了屋,卻隻停在門口,沒辦法,這人的氣場太嚇人了。

“會剝栗子嗎?”王爺抬手指指桌上的一大紙包。

白幽一愣,點點頭。心裏鬆了口氣,原來隻是剝栗子,這有什麼難的,摘掉身上大大小小的袋子,淨了手,坐到桌子的另一麵打開紙包,開始剝栗子。樂觀的白幽還不知道,她顯然高興的太早了。

拇指刺破栗子皮,雙手拇指食指一起用力捏碎外殼,一顆完整散發著香味的栗子就出現在白嫩的手上,還沒吃晚飯的白幽下意識的就要往嘴裏送。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拉回了她的理智,抬頭剛好看到漫不經心的王爺將茶杯放下。

白幽默默的將剝好的栗子放到一邊的瓷盤中,繼續剝下一粒。

於是搖曳燈火間,白幽重複著剝栗子的動作,一顆又一顆,瓷盤上的栗子越來越多,白幽的手指頭越來越紅,而且每當她想偷吃的時候,安靜的房間內總能響起那麼一聲脆響。

相比較白幽的忙碌,王爺則要悠閑的多,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剝好的栗子。

白幽的肚子咕嚕嚕的響著,手指頭也微微紅腫,白幽不相信他會聽不見,看不到。但他則依舊無動於衷,也不說話,一味的坐著,甚至連姿勢都不曾改變一點點。

府裏的下人換了三次茶,一大袋子的栗子終於剝的一個不剩,桌子上羅著一堆高高的栗子殼。白幽輕輕吹著自己可憐的指頭敢怒不敢言,看著冷王終於動了,慢悠悠的將那一盤子剝好的栗子裝了起來,施施然的出門去了。

“你未及笄前,本王不會碰你,且歇下吧。”冷王那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白幽嘶嘶哈哈的洗了手,手指尖一碰就是一陣刺痛,這讓她深深認識到,冷閻此人的悶騷腹黑程度絕對不在大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