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輕嗤一聲,懶懶道,“我腿不好,上了不山,也下不了海。”
“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背你,咱們在沙灘上跑馬,你隻管坐著,所有的活兒都由我做。”
“多大年紀了,還背得動麼?”
見容與笑了,這下沈徽愈發來勁,半日感慨道,“幸虧我留了那口諭,不然真怕見不到你。”
不提這個差點忘了,容與挑眉看他,“你是怕我殉情?”
端看那神情,分明是在說你想多了,就差把自作多情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沈徽訕訕的,“我是怕你以為自己會在宮裏困一輩子,我讓他召你回去,是有看住你的意思。為防有變,我還要他抹去你所有事跡,日後不許寫進史書。我知道你不在乎這個,可還是覺得對不住你,真的。可細想想,也沒什麼好執著的,與其被他們歪曲篡改,不如幹脆隻字不提。你會不會怪我?”
容與一笑,意態很是灑脫,“沒什麼,你連自己的都不在乎了,我還有什麼好在意的,你都知道的,何必再問。”
要不是那日遇見岑槿向他致意,容與真要以為沈宇矯旨食言了,如今看來,沈徽在沈宇心目中的影響力委實足夠強大。
他牽唇笑得婉轉,“我本來是打算跑遠點,虧得皇上派人來得及時,不然我早走了。出洋也好,上關外逍遙也罷,幹什麼不行,我可是要錢有錢,要人脈有人脈。”
這麼想想,合該算沈宇做了件好事,好歹提他留住了人,沈徽討好地笑笑,“知道你能幹有本事,到哪兒都能活好。其實是我離不開你,真的,是我。”
說著眼圈竟然微微泛紅,容與看得嘴裏鼻子裏都酸酸的,他舔唇,無聲輕歎,然後一把攬過沈徽,又快又準地吻上他的唇。
身子緊緊貼合在一起,是溫暖而熟悉的感覺,奈何膝蓋驟然間一痛,容與站立不穩晃了兩下,沈徽連忙扶住他,攙著他走去床上坐了,又手忙腳亂地去打熱水。
看著他並不熟練的做這些,容與心裏百感交集。沈徽動作柔緩生怕弄疼了他,語氣滿是愛憐,“在南京那會兒,又加重了罷,真不該讓你到這個地方來。皇陵也不好,濕氣太重,回頭咱們還是在塞上西北尋個風景好的地方住下。”
容與笑著點點頭,心裏隻覺得踏實,除了身上各處的疼痛還在提醒他,長久以來的殫思極慮、身心俱疲,到了這一刻終於可以全都放下,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沈徽心疼得看著他,又撫了撫他眼底的青色,替他脫去外衣,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含笑望著。
“我也不做皇帝了,可還不大會服侍人,有伺候不周的地方,往後你別笑話我,也別欺負我才是。”
容與聽得好笑,橫了他一眼,“你真小看人,我從前怎麼對你,現在還是一樣。”
沈徽深以為然,他們“你來我往”這麼久了,容與在心裏早就把他當愛人,當夥伴,也從來沒流露過任何自卑感,連臨別那夜,他那樣奉獻自己,容與也不過應以一笑,說一句,他不圖這個。◣思◣兔◣網◣
真是越想越愛,可惜他現在太瘦了,不然真想捏在手裏狠狠愛上一回。沈徽琢磨著,明天起把南京城最好的吃食都擺在他麵前——雖然不做皇帝了,可還是倒驢不到架子,總想著先把他的愛人服侍好才行。
正尋思著,卻見容與拍拍床,身子往裏挪,“今晚在這兒陪我。”
這話聽著像天籟之音,沈徽滿心歡喜,自覺什麼都該聽他的,麻利地脫去外衣,一麵腹誹自己,所謂妻管嚴也不過如此這般了吧。
熄了燈,屋子裏隻有淡淡月光,沈徽不舍得睡,一味側頭盯著他看,見他睫毛垂下來,麵容沉靜,真像是睡著了一般,既不甘心,又不敢大動,輕輕摩梭著他的手,便聽容與嗯了一聲,“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回到家推開門,有人站在院中,笑著對我說,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黑暗中雙目泛起淚光,沈徽握緊他的手,柔聲道,“我在,一直都在,從今以後每天都等著你,每天都和你說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結束,很粗長吧,希望小夥伴們滿意,刀片可以收回去了吧…感謝小夥伴們一路支持,這是我第一個古耽故事,想寫的東西可能有點多,表達卻不盡人意,但也隻能如此,希望下一個故事能講得更圓滿一些。
順道安利一下,接下來想寫的吧,有興趣的盆友們順手收藏一個,感激不盡!起名廢的文名侍暫定的,一時想不到更好的,大家如果能幫我,那就更加感激不盡了!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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