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

“那是什麼?”他問。

“蜂結花。”山鬼簡短地回答了。

尉遲驚了驚,四下一望。果然那閃爍的蜂已不見了蹤影。

嵐觴把樹苗輕輕放在離床不遠的角落,伸手在枝葉上塗抹著什麼。

忽然樹苗閃出一絲微弱的白光,伸展出白色的須根,迅速地植根於地下。

尉遲目不轉睛的看著樹苗的變化,有點應接不暇。

“你把它種在屋裏?”

嵐觴微笑著點點頭,把一條汗巾圍在枝幹上。

“喂!”尉遲一下子坐起身來。

“把那個係在上麵幹什麼!”

那是方才擦拭穢物的巾帕,不及他上前製止,樹苗像感應到什麼一般迅速的長高了。

汗巾變成了碎片。

尉遲不由目瞪口呆。

“嵐觴,這到底是什麼?”

他趕緊穿了內衫,走到山鬼身邊問道。

樹苗上掛了果子。

小小的,晶瑩的白色果子,被遮蓋在重重的樹葉之下。

山鬼終於站起了身。

“蜂結花。

會長出我們的孩子。”

他輕輕抱了抱尉遲,而後者則僵著臉楞住了。

床腳的樹上長著他和嵐觴的孩子。

尉遲覺得的這樣的事情比他做的所有的夢都要荒誕離奇。

但是和嵐觴的相遇本身也不是用常理能解釋的。

他有點抗拒,更多的是一種疑問

——蜂結花真能長出孩子來嗎?

每當夜幕降臨,墨璩就無聲地把尉遲送到屋裏。

帷幔內部的牆角裏有一棵不高的樹,他知道那是什麼。

同時也非常好奇。

然而那間屋子不是他能踏足的。

腰部被牽動著來回搖擺著。

張著的腿找不到支點。

尉遲被嵐觴擁著躺在榻上交合著,眼睛卻盯著樹上的果子。

越來越大了,渾圓的果子已經不再是白色了,而是深紅的如血一般。

被嵐觴持續貫穿的同時,蜂結花也在不斷的吸取他們釋放出的精氣。

“在想什麼?”嵐觴問他。

尉遲回給他一個曖昧的眼神,“樹上的孩子在看我們。”

山鬼好笑的親吻了他,又是一陣猛烈的進攻。

尉遲也笑,攬住身上的男人,配合著他的動作晃動著腰部。

眼睛越過嵐觴眺望,樹上的果子裏有他們的孩子。

掛著果子的樹枝,在毫無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枯黃了。

尉遲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地叫來了嵐觴。

大如銀盆的果子漸漸失去了光芒。

尉遲驚聲叫了起來,一身冷汗。

好在是夢。

孩子好好的在樹上,他不由呆了呆,連領軍上陣也不如方才夢中那般驚悚。

嵐觴說:“孩子在動。”

尉遲也看,赤紅色的果,微微晃動著,像是有什麼在裏頭蠕動。

白鏡來過,沒進屋。

蜂結花怕生人氣息,沾染半分都不行。

“恐怕要出來了。”虎怪說。

“你如何知道的?”尉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