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少女打了下冷雁智的頭。
「哼。」冷雁智轉過了臉。
「沒大沒小……好,就你看著他,如果他再發燒就叫我起身。」
少女打了個哈欠,四周的孩子都已經睡成了一團,她也累壞了。
「什麼!我才不要,我要睡覺了!」
「啊?」少女扭著冷雁智的耳朵。「你剛剛說什麼?我怎麼沒聽到?」
「痛……三師父…….」
放開了手,少女再度打了個哈欠。
「隻有這種時候才會對我必恭必敬……我警告你,冷雁智,他要是掛了,我被罵,你就被打,知道嗎?」
「知道了啦!」冷雁智哼了一聲,搬了堆稻草到病重男孩身旁,心不甘情不願地睜著一雙大眼睛。
眼看眾人都已入睡,冷雁智更是火大。一邊把稻草折成一段一段的,一邊咬著牙瞪著男孩。
男孩呻[yín]了起來。
冷雁智把一隻小手放在男孩的額上,沒發燒。
「沒事鬼叫什麼!」
眼看沒人清醒,冷雁智打了男孩一個巴掌以洩恨。
「哼,老子最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富家少爺,沒什麼事就要哀半天,幹嘛,喜歡哀,不會投胎作女的!」
沒想到,無意的一個巴掌,卻讓男孩緩緩睜開了眼。
糟了,他不會去告狀吧!
「是你……救了我?」男孩還是很虛弱,一句話才剛說完,就開始喘了起來。
「不是我,我隻是負責看著你。」我可沒有無恥到把別人的功勞撈到自己身上。
「還是謝謝你……」男孩鄭重說過以後,又咳了幾聲。
哼,這該不會是「好人家的家教」吧。
「請問……你知道……我爹娘……怎麼了?我好幾天……沒見到他們了……」
「死光了,趙家村的人都死光了。」
男孩一聽,雙目一閉、臉色青白。
「是嗎……是嗎……」
「你難過也沒用,頂多哭一哭吧?」冷雁智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哭也沒用的,死了的,永遠回不來。」男孩一字一句說著,但是卻仍然有淚水從眼眶旁流下。
「知道還哭?」冷雁智十分不耐煩。
「抱歉……我……」
「喂……你不會是暈了吧……喂!」冷雁智連忙再摸了摸男孩的額頭,糟糕,好燙!
「三師父!」
眾人忙了一天,總算男孩還是熬過去了。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我姓趙,名叫飛英。我八歲了。」男孩捧著一碗藥,忍住淚水。
從今以後就是自己一個人了,不過沒關係,他一定撐得住的。因為,有件事,他一定要做。
復仇!
讓趙家村的人不能逃到別村去的仇!那些該死的、自認清高的鄉紳!他一定要讓他們也嚐嚐在絕望中等死的滋味!
「你沒有其他家人了?」
「沒有。」男孩低下了頭。
他的家人、朋友、親戚都死在趙家村了。要不是爹娘把所有剩下的藥材、食物、補品都留給他,隻怕現在他也一起去了吧。
是了,老天要我留下來,就是許我報仇吧?
血海深仇!
「既然你沒其他家人了,以後就跟著我們好不好?」
「謝謝……」男孩終於忍不住淚水。
謝謝,這大恩大德趙飛英一定粉身碎骨以報。
「別哭,別哭,大哥哥哪裡痛呢?」一個小女孩摸著趙飛英的頭。天真無邪的臉上,滿露著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