頷首道:“沒事了,成功了。”
沒有大規模的起皰疹,沒有難以熬捱的癥狀,隻是高燒了一天一夜她就醒過來,除了因為高燒和空腹引起的虛弱外,沒有任何不適的癥狀。
“你請楊先生他們進來。”顧若離握著趙勛的手道:“你自己也快去休息,休息不夠免疫能力會下降。”
他點頭也不多言轉身出去,顧若離忽然抓住他的手,他回頭看著她,就聽她問道:“霍繁簍來過?”
“沒有。”他淡淡一笑,道:“我去將楊先生他們請來,也要去辦事了,你既沒事了就好好照顧自己,有事需要我幫忙,就遣人去告訴我。”
她笑著點頭,揮了揮手,“夫君再見。”
他輕笑,看著她輕鬆活力和他說話,比什麽都重要,他開門大步走了出去,就覺得外麵的天忽然都亮了起來。
楊文治一行大夫就都來了院子裏,顧若離已經穿好衣服出來,大家開始就種痘的事商量實施方案。
趙勛出了院子,院外拴著馬還有一輛馬車靠墻停著,他翻身上去就聽到馬車裏有人問到:“她沒事了?”
趙勛掃了一眼馬車,拍馬而去,馬車在墻邊逗留了一刻,似乎能聽到裏麵若有似無的鬆氣聲,隨後漸漸消失在院子裏。
顧若離問楊文治,“乳牛可有找到?”
“找到了七八頭,我仔細檢查過,確實是生了牛痘。”楊文治道:“你打算怎麽做。”
顧若離道:“拿幹凈的瓶子去將牛痘的膿液都收集起來,若是結痂了就講痂取下來碾成粉末。”又道:“再一些癥狀輕的病者,先將這些收集好,先將這一代的人都種上,等這一波平複後,我沒去安南。”
楊文治頷首。
當天晚上他們挑著燈,第二日一早顧若離就給韓苗苗以及六位學生都種了。
個人反應都有不同,年輕越輕身體越好的反應就越小,尤其是韓苗苗隻是低燒了一個晚上就生龍活虎的起來了,除了手上的疤,她連一個皰疹都沒有發。
其餘的五個人有一個和顧若離一樣比較危險,但是兩天一夜後醒了過來,一點事都沒有。
顧若離放了心,派人去找趙勛和楊清輝,將結果告訴他們,“將這個鎮子裏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集中種痘!”
“好。”趙勛頷首,道:“不然,我先來?”
她輕笑,低聲道:“明天牛痘會到,晚上我給你種牛痘,反應會更小也更安全一些。”
私心裏,她到底不舍得讓趙勛和她一樣經歷高燒發病的癥狀。
他摸了摸他的手沒有說話。
第二日,趙勛將鎮子裏所有未曾得過病的人統統召集在鎮頭的空地上,他站在高出看著眾人,道:“一個一個排隊來,種痘,種了這個痘子,以後你們就不會再得天花,也不會被傳染,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杜絕天花的傳染。”
“難道不是應該將得病的人治好再說預防的事嗎。”下麵有百姓質問,“不用先管我們,把病人治好再說。”
什麽京城來的大夫,還不都是騙人的,也不知道朝廷給了多少銀子補貼,跑這裏來騙人。
趙勛目光一掃,臉色很不好看,老子媳婦為了你們種痘預防自己以身試險,你在這裏和老子囉嗦,他懶得和眾人廢話,擡手打斷楊文治要解釋的意思,指著說話的人,道:“從他開始!”
“你這位將軍怎麽這樣。”那人被虎賁軍的人拖出來,隨即扒開衣袖,岑成拿著消毒好的刀過來,那人嚇的嗷嗷叫,“……你,你們要幹什麽,你們不作為,居然殺我們無辜的人。”
“昏官,貪官!”
趙勛聽著很不耐煩,和岑琛點了頭,岑琛立刻在那人手臂上劃了兩刀,隨即將膿液滴到傷口裏,那人捧著手臂嗷嗷叫,道:“你們……你們太過分了,你往我肉裏倒的什麽東西,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