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鎮靠近安南,離的很近,近到翻過一座十來裏路的森林就到了,所以,這裏最先染上瘟疫……聽說是因為有染病的人半夜逃出森林躲在了清泉,最後,病情是從一個好心給他看病的大夫傳出來的,就這樣,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清泉的百姓都染上了。顧若離站在集鎮外麵,這裏設了關卡,比上次大頭瘟疫時還要嚴密,但是不同意當時的官員態度,楊清輝要仁慈很多,他隻是隔離了,卻不曾將所有得病的人燒死。
“你們是京城來的大夫嗎。”隔離守備的軍士見著一隊人過來,忙帶著人迎過來,岑琛抱拳,回道:“我們正是從京城來的大夫,還請你打開閘門讓我們進去。”
“進去是能進去的。”那幾個人顯得很高興,京城來的大夫當然比這裏的大夫要好,而且聽說來的還是那位舉世聞名的靜安縣主,有她在這一次天花瘟疫肯定能熬過去,“但是你們進去以後,輕易就不能出來了。”
雖然知道意思,可是大家還是皺了眉,顧若離帶來的學生就有人跟在後麵嚷道:“這裏治好了我們當然就要出來,要不然別處怎麽辦。”
“可是……你們進去了說不定會染病,很可能會……”
兩麵就爭執了起來,顧若離擺了手,對方說的確實如此,她回頭看著楊文治,道:“先生,你看我們要不然分成兩路,一路在外麵守著,要是我們有進展了,你們還能立刻去別的地方救治。”
楊文治頓了頓,道:“你說的有道理。”
他們就將大夫和學生分成了兩路,顧若離和楊文治帶著十五人先進了裏麵,岑琛則領著剩下的人在外麵候著。
鎮子原本應該是個繁榮的鎮子,街麵兩邊店鋪林立,但是現在裏麵死氣沈沈,包子鋪不再冒著香噴噴的熱氣,胭脂鋪子裏也沒有婆子上街來拉著小姑娘們進店試試他們新製的口脂。
“那些得病的人都在哪裏。”顧若離回頭問來迎他們少年,十八九歲的樣子,以前在飯館裏做小廝,他爹娘前兩天就死了擡後山燒了,他本來可以走的,但是卻說要守孝非要留下來。
少年叫秦義中原人,七八歲的時候跟著爹娘來這裏謀生,所以這裏好幾個族和寨子裏的話他都能說也都聽得懂。
“大夫。”秦義指著街道末尾的左邊,“在那個後麵,當時那個安南人就躲在周大夫家後院的巷子裏,後來周大夫生病,他家裏的老老小小也跟著都得病了,那邊是最先傳開的……所以楊大人就讓沒得病的人挪到西邊去住,南麵就住著得病的人。”
“那現在那邊還有多少病人。”顧若離在街口停了下來,秦義回道:“我沒有數過,但百十個人肯定有的。”說著垂了眉眼嘆了口氣,“大刀也生病了,他是我好朋友,已經發燒燒了四天了,恐怕活不了了。”
顧若離嗯了一聲,回頭跟著她一起來的周大夫和幾位學生道:“你們將藥都沿路灑了,再去西麵找百姓來一起搭著竈臺煮,每一個人每一個地方都不能漏。”
“是!”眾人應是,各自忙活起來,顧若離看著秦義,道:“你帶我過去。”
秦義應是,眾人穿著“隔離服”隨著秦義去了隔離區,說是隔離區,這裏並沒有搭閘門更沒有人看守,若是想要過去的人,還是隨時都可以去。
一進入巷子裏就有股奇怪的腐朽的氣溫撲鼻而來,是屍體的腐敗味,是病人的頹敗氣。
“這個院子原本住了幾個人,不過……”不過都死了,秦義說著指了指前麵,“那邊就是周大夫家的院子,他們家現在隻剩下一個小子住在裏麵,不過他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