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延州城外紮營,城門禁閉百姓都不敢出城……但是這五千人也不敢輕易進來,就怕趙勛在城中等著他們,到時候他們就很有可能困在城裏了。
隻有先觀望,等他們沒有鹽忍耐到了極限,自己亂了陣腳,他們再去順手收複了。
黃章幾乎天天到顧府來,一見到顧若離就問,“可有將軍消息?”
“沒有。”顧若離並不擔心趙勛的安慰,她現在的心情和黃章一樣,操心鹽怎麽解決,莫說外麵,就是他們家裏頭再過幾天也沒有了……趙勛到底打算做什麽呢。
黃章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邊想著,就在這時,他的師爺來了,急匆匆的手裏拿著一封信,“大人,方才有人往您的書房裏送了這個東西來。”是有人用劍釘著一封信,射在黃章書房的門上。
“什麽人送來的,送信的人呢。”黃章接了信,師爺就道:“沒有,來人射了一箭就消失了。”
黃章看向顧若離,她道:“您拆開來看看,或許是七爺讓人送來的。”
“對!”黃章應是,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看完之後頓時瞪大了眼睛,顧若離問道:“怎麽了?”
他將信遞給顧若離,她接過來一看也被驚住,“……幾個糧倉的事,你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黃章搖著頭,信裏隻有一句話,東西北兩處糧倉,他指著師爺,“備馬,去西糧倉。”
顧若離猜到了,送黃章出了府去。
黃章也不坐馬車,更等不得坐轎子,快馬加鞭去的了西糧倉,年前他和趙勛視察過這裏,這裏的米都快要發黴了,他就讓人清空了,等著秋糧上來再入倉,所以最近這裏都沒有放人手照看。
不但這邊,東邊也是。
“開門。”黃章指著糧倉的門,隨即師爺拿著藥匙去開門,一打開門兩個人就呆住了。
原本空了的糧倉,此刻裏麵裝了一袋一袋的東西,粗粗估計大的粗麻袋至少有七八十袋子之多,黃章也想到了什麽,提著官袍幾乎是跑著過去撲在了袋子上,師父拆開了一袋。
裏麵就露出白花花的粒鹽,雖不像今年剛出的,但是這確確實實是鹽,貨真價實的鹽啊。
“這是……趙將軍很早以前安排的?”師爺擡頭看著黃章,黃章點了點頭道:“出了趙將軍,沒有別人呢了。”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為何當初趙勛要讓他將兩個糧倉務必清空了,他當時隻當趙遠山體恤百姓,怕糧食發黴,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騰出糧倉來,是為了屯鹽!
“去……去東麵。”黃章指著這些鹽,“鎖好,加派人手看護,少一兩我拿你們是問。”
師父立刻安排又陪著黃章去了東糧倉。
不出所料,也是一倉庫的鹽!
看來,趙勛應該是早有預料朝廷會斷鹽路,所以早早預備好了……
這麽多鹽,不單慶陽,就是延州和鞏昌幾個地方一起吃,也足夠用上三個月了。
三個月,他們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派人去合水還有延州,讓他們不要聲張的派人帶銀子過來。”黃章說完。
大家都興奮了起來。
黃章又急匆匆的去了顧府,顧若離聽到了這事也是驚訝的不得了,問道:“看來朝中扣鹽引的時候,七爺已經暗中有安排了。”趙勛一直暗中做私鹽,她是知道的。當年他關註霍繁簍的青禾幫,她也是知道的。
“這件事解決了,那下官就真的能睡個安穩覺了。”黃章都快要手舞足蹈了,“還請縣主轉告七爺,他往後有什麽事盡管吩咐,騰出來來我黃章一定肝腦塗地。”
她點了點頭道謝,卻是在想趙勛手中明明有鹽,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麽非要等到十多天後百姓都鬧了好幾出的事情後才出來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