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還是點了頭,道:“去吧。”
吳孝之使喚了個小廝去找趙勛,又請榮王進了府中去了花廳落座,榮王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閑扯,吳孝之坐在對麵也沒開口,兩人沈默的喝了一盅茶後,趙勛回來了,站在花廳門口看了一眼,進來坐下,直接就道:“我未曾殺他,你可以走了。”
吳孝之端茶喝著,一時間感觸頗多,就算是再不合,也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那就行。”榮王起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停下來餘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欲言又止後大步出了門。
吳孝之就給趙勛續茶,問道:“爺,您可要去看看。”
“不去。”趙勛喝著茶語調無波,“眼下,我還需要去應付誰嗎。”
吳孝之點頭應著是。
榮王去了榮王妃的宅子裏,永城伯府的人已經搭好了靈堂,不過還是冷冷清清的,畢竟這不是在王府,許多人想來應個禮,都一時不好拿捏這裏頭的分寸。
榮王一到永城伯便迎了過來,拱了拱手,道:“人已經小殮了,棺槨用的是他娘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是來看他的,他死有應得。”榮王府拂袖去了內宅,榮王妃躺在床上也不能動,枕頭都哭的濕了,見著榮王進來她瞪大了眼睛頓時止了哭,抓了枕邊不知什麽東西就丟了出去,“你給我滾,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說我沒良心?當初是誰為了王位要殺本王的。本王今兒能來,就是給了你天大的臉麵了。”榮王在她對麵的圓桌邊做了下來,看著她道:“齊氏,本王今天來,隻想問你一句,你後不後悔。”
榮王妃哼了一聲,道:“我隻後悔我沒有將老七一生下來就悶死,他要是死了,就不會有今天這麽多事。”
“你到現在都不懂。”榮王看著她失望的道:“你錯在不該厚此薄彼,不但害了遠山,也還了正卿。”
榮王妃撇過頭去不說話。
“你從來都是這樣,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聽,隻因為一個江湖術士的話,你就那樣對老七。”榮王搖了搖頭,“將來,你還得靠他。”
榮王妃冷笑著道:“難道那個江湖術士說錯了嗎,他難道不是命硬,難道不是亂綱常懷枕逆骨,他難道沒有和我八字犯沖,害我們一家人家破人亡。那個道士哪裏說錯了。”
“你不要給我放馬後炮,當初你去哪裏了。你浪蕩了一生快活了一生,將偌大的王府交給我一個人打理,我精力有限就算沒有教好孩子,難道你就沒有責任。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
“婦人之見。”榮王笑了笑,道:“有的道理我從小就懂,我父皇隻生了我們兄弟三人,可卻是先後二人都做了龍位,你說我要也是精明透明的人,會是什麽結果?齊氏,這天下無論任何事都是有能者居之,我自小就知我沒有,包括我的外家,你瞧瞧你的幾個兄長我的表叔表兄表弟……為了一個爵位就能內鬥十幾年,我若上躥下跳,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老七有這個能力,所以隨他折騰去,假如有一天他失利了,大不了,我們一起死,多大的事。”榮王說著站起來,看著榮王妃,“你好自為之吧,正卿的死是有心人嫁禍給老七,意在挑撥他和聖上的關係,作為娘……前二十年你沒有為他付出過什麽,後二十年,大家就各自安好吧。”
話落,就拂袖出門了。
榮王妃靜靜躺著,看著帳頂一時間五味雜陳,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
她做錯了嗎?
榮王到了院子裏,院子裏來吊唁的人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一下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