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濟濟一堂。
“是,您將藥吃了,朕和遠山才能接著去做事。”趙淩含笑道:“您如今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定要仔細養著身體。”
太皇太後欣慰的笑了起來,經過這一病趙淩反而和她的心結解開了。
太醫院將藥送來,邱嬤嬤餵了藥,太皇太後就趕著趙淩和趙勛,“去忙吧,哀家有他們陪著,不用惦記。”
趙淩就點頭應是,和趙勛一起離了坤寧宮。
又待了一會兒,方朝生和方夫人回家去了,房間裏安靜下來,顧若離半跪在床邊,問道:“祖母以前可有這樣的癥狀,夜裏難眠,多夢受驚?”
“哀家也不大記得了。”太皇太後看著邱嬤嬤,邱嬤嬤回道:“以前也有夢中受驚的時,可這生病還是頭回。”
太皇太後頷首,道:“昨晚哀家睡的極淺,就覺得身邊來來回回的有人走動,想睜開眼去瞧瞧,可有看不見。好不容易睜開眼就看到……”她看到兩個兒子一身的血,在她麵前追刺對方,不死不休惡狠狠的架勢。
她攔都拉不住,人就暈睡了過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顧若離嘆了口氣,和方朝陽安慰了幾句,太皇太後昏昏沈沈的睡著,母女兩人才出了宮。
“我去同安堂,娘,您先回去吧。”顧若離扶著方朝陽上了車,方朝陽道:“這兩日是不是就要杏林春會了?”
顧若離點頭應是,“後日就是,我下午要去醫局,事情有點多。等忙過這陣子再回去陪您說話。”
“你忙你的吧。”方朝陽上車放了簾子,一行人回了郡主府。
顧若離就回了同安堂,楊文治迎出來,問道:“太皇太後沒事吧?”
她將病情大概說了一遍,楊文治鬆了口氣,道:“年紀大了要多用一些,叫坤寧宮的人夜間值宿多安排一些人。”
顧若離應是。
醫館有病人來,兩人各自去忙,顧若離坐了一個上午,下午的時候就去了醫局,各家的掌櫃都在,大家又一起去了城外三裏坡的聞音閣,顧若離還是第一次來,這一次崔婧語似乎打定了主意好好經營,居然在城外找了一間四進還連著罩院的院子,她說以前是誰的別院,後來幾經倒賣,落在她手中。
院子前麵有塊很大的平地,地麵鋪著青石板和鵝卵石,收拾的整潔明亮。
院內則是青竹藤椅,紗幔縹緲,頗有鼓仙氣。
她站在院子裏看著,含笑道:“這裏很幽靜,隻是在城外客人若是散的遲了,豈不是要歇在你這裏。”
“所以我每間房都修過,不同的風格。”崔婧語挑眉道:“若是哪日你在家中住的膩了,也可來我這裏住上三五日。不過,你是金主,銀子可是要雙倍給的。”
她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崔婧語道:“我見到霍繁簍了,他做了兩淮巡鹽使。”
“嗯。”崔婧語轉過身望著前麵,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無奈,“我就在這裏等他,等他做完他想做的事!”
顧若離一楞,看著她問道:“你知道他想做什麽?”
“不知道。”崔婧語挑眉道:“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我所有知道的他的事情,都是從雷武口中打探到的。”
顧若離失笑,一直以來她覺得她對霍繁簍至少了解一半,可現在,她覺得她很可能一點都不了解,甚至連他這個名字是真是假,她都不確定。
“你這裏不錯。”她不再說霍繁簍,也隨著崔婧語朝身後看去,忽然想起來什麽,指著東麵問道:“那邊是不是……”
崔婧語哈哈笑了起來,目光沈沈的道:“不是那邊,是院子後麵,不但是她還有我父親,我要讓他們看著我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