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撒著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霍繁簍,他笑了笑,喊道:“翠媽媽,找人來餵飽她!”
女子臉色一變,嘻嘻擺著手,“不……不要了,奴家這會兒還沒緩過勁兒呢,那個趙正卿可真是少見的惡心種。”她說著,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的鞭傷,又扒開衣襟,白生生的胸脯上是一條條的鞭痕,觸目驚心,“奴家可是十年都不覺得餓了。”
沒想到趙正卿這麽惡心,他掃了一眼那女子又道:“奴家猜測,他這是受過傷,尋常的房事他根本就不行了,一定要找各種各樣刺激的花樣才有反應……嘖嘖,可真是可惜了他夫人那麽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居然要伺候這麽惡心的人。”
梅念茹啊,要說可惜,隻能可惜她死的太早了,他還沒折磨到她生不如死,可真是掃興。
“你少可憐別人,自己把自己的事做好。”霍繁簍在椅子上坐下來,那女子應是,又好奇的道:“東家,您明明懷疑榮王死訊的真假,怎麽不讓奴家去提醒趙正卿,您不是要讓榮王死的嗎,奴家這還沒動手呢。”
原本說好的,她去榮王府是幫著趙政殺了榮王,可是第二天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榮王就傳出死訊來,她當即就懷疑真假,想辦法通知霍繁簍,她以為他會讓她將計就計,不管真假死,再去補一刀就行了。
沒想到,霍繁簍卻沒有同意。
“此事和你無關。”霍繁簍擺了擺手,道:“趕緊回去,你在人門前拚死拚活的哭,這會兒卻又走了,會引起趙正卿懷疑的。”
女子委屈的哦了一聲,行了禮一步三回頭的道:“東家,那奴家盡快辦好事,到時候你記得好好賞奴家哦。”她說著,喜滋滋的出了門。
霍繁簍坐在滑竿上,醉春樓的翠媽媽香氣四溢的走了過來,行了禮道:“東家可要在這裏用膳,我讓人給您備膳。”
“吃不下。”他擺了擺手,道:“找個地兒,我要躺會兒。”
翠媽媽應是,讓人仔細收拾了一間房出來,引著霍繁簍過去,上了茶她就退了出去。
霍繁簍一個人躺在窗邊的軟榻上,臥室裏暖意融融,可他卻半點睡意都沒有……榮王一死他就猜到了是顧若離和趙勛的手法,當時先帝在西苑假死,也是同樣的手法。
至於他們的目的自然是針對趙政夫妻,尤其是梅念茹,因為青陽山馬匪的事,顧若離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才解恨。
所以,他沒有打亂他們的計劃,隻是可惜,榮王沒死。
他翻了個身,窗戶開了半扇,外麵並沒有月亮,隻有屋簷下暖紅的燈光搖曳著,莫名的,他就想到了那次在合水時他和顧若離在那間小小的客棧,擠著睡覺的情景。
還是那時候好,若是從慶陽到京城的路永遠都沒有盡頭該多好啊。
顧若離和趙遠山……他苦澀的笑了笑,眼中又露出譏誚之意來,他能怪誰呢,當初是他引著她見到了趙勛,也是他引著她留在軍營,跟著他們回京。
不過,那時候誰也沒有想到,他的心裏會留下顧若離,更沒有想到,她的心中卻會住著別人。
多諷刺的事。
“幫主。”雷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霍繁簍輕嗯了一聲,對方進了門又隨手關上,走進回道:“縣主去張丙中家裏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霍繁簍立刻翻身坐了起來,又想到什麽,問道:“她一個人?”
“不……不是。他和趙將軍一起。”雷武很尷尬啊,當初顧若離和趙勛還救過他的性命,他的恩還沒有來得及還,卻一直在做監視他們的事。
霍繁簍又噗通倒了下去,四仰八叉的躺著,“不去,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