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皺眉,去拉張丙中,“阿丙,你冷靜一下,事情還沒說清楚你負氣說這些話做什麽。”
“師父!”張丙中哭著道:“我冷靜不了,他們是來找我的,但是我卻害死了他們,六個人啊……你讓我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臉去見大當家他們。”
時間太久,張丙中的性子又太好,她都已經快要忘記了,張丙中曾經也是青陽山馬匪中的一員。
她又看著趙勛,道:“七爺……這事能不能請你幫忙查一查,事情太詭異了,目的似乎不是為了殺人,而是沖著你來的。”
“嗯。”趙勛頷首,道:“此事我已經在辦,你們先回去吧。”又看著顧若離,“女紅學的如何,近日天氣冷,你在家好好待著。”
顧若離麵上就有些尷尬,自從她不再行醫而改學針黹後,趙勛就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支持和高興。
她理解,他從來都是希望她能安於後宅,相夫教子的。
他的骨子裏,還是看不起她,不曾將女人當做獨立的人去看待。
也不怪他,這樣的$$
趙勛放了茶盅,挑眉道:“別人不好做,你霍繁簍卻是做的風生水起。更顯你本事不凡。”說著站起來,他比霍繁簍高一些,若有所思的樣子,“殺人的手法也不錯。”
“殺人,趙將軍說笑了,我哪有本事殺人。”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腿,“您看看,我這腿都瘸了,殺了人跑也跑不掉啊。”
趙勛眸光一瞇,眼中就露出殺意來,他忽然擡手捏住霍繁簍的脖子,語聲如刀:“瘸了就老實一點。我素來沒有耐心!”
霍繁簍的臉一下就憋了紅了,他也不動冷笑著道:“一直都很老實啊,你將我三兒搶了我都沒說什麽,你還要我怎麽老實。”
趙勛將他摔在地上,負手看著睨著他:“滾!”
霍繁簍爬起來,在椅子邊撿了拐拄著,走了幾乎又回頭看著趙勛,嘻嘻一笑:“不殺人的趙遠山,還真是徒有虛名啊!”
他說著,就出了門。
趙勛在房中立了一刻,吳孝之進了門,遞了個折子給他:“將軍,這是雲南道禦史周大人遞的折子,彈劾您結黨營私,私豢兵力,居心叵測!”
“遞上去!”趙勛掃了一眼,丟給吳孝之,道:“扣了一封還有第二封,他們既然開始了,就不會善罷甘休。”
吳孝之應是,讓人將折子送了回去。
“將軍。”吳孝之問道:“青陽山那些馬匪,您覺得是霍小子做的?”
趙勛在桌案後坐了下來,回道:“不是他,但和他也脫不了關係。”
“那小子嘴擅長的事就攪渾水。”吳孝之道:“若人不是他殺的,那延州山穀的事也是他泄露出去的!”
趙勛沒再說霍繁簍,而是道:“讓你查周大人背後的人是誰,查到了嗎。”
“查到了。”吳孝之回道:“他在先帝生病的日子裏,和徐閣老走的很近。”徐翼也算是三朝元老了,資歷僅次翁敘章和楊文雍,在朝中頗有人脈,“徐閣老的女兒如今在家廟中做了居士。她的夫君是忠勤伯。”
先帝複辟時,趙勛殺了一批勛貴,徐閣老的女兒守了寡就回了娘家養著,做了居士。
“徐翼!”趙勛靠在椅子上,敲著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音,道:“找些由頭,叫人寫折子彈劾他,丟一個雲南道禦史他們無所謂,可是徐翼他們非得保不可。”
吳孝之應了:“趙正卿已經有下落了,和青禾幫有些關係。”又道,“要不然將霍小子抓了,省的他跟跳蚤似的,上躥下跳的在中間搗亂。”
趙勛凝眉,沒有說話。
他是顧忌縣主吧,霍繁簍和顧若離是患難之交,當初在峽穀霍繁簍都能替她當司璋的流星錘……
“縣主那邊,您去看看吧,她脾氣倔強要是生了誤會,可不好解釋。”吳孝之焦急的道:“您不能大意,媳婦兒沒進門,一切都是空的啊。”
“反了她了。”趙勛冷哼一聲,可人還是站了起來,道:“我去去就來。”
吳孝之愕然,隨即偷偷笑了起來……
嘴裏說不去,人卻已經出了門,將軍什麽時候也開始別扭了。
張丙中氣的說了狠話:“……師父,您將我逐出師門吧,我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