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說著話,趙淩掀了簾子大步進來,沈橙玉忙將手裏的紙團塞進紫菱手中,笑著道:“爺,您來了,妾身正念著您呢。”
趙淩笑著坐在床邊,問道:“今兒身體好些了嗎。”本來昨天應該來這裏的,但半路上被柳月拉走了,他心裏有愧,所以特意早些回來陪陪沈橙玉。
“本是不好的,但現在看見您了,就覺得渾身都輕鬆了。”沈橙玉握著趙淩的手,“爺近日都在忙什麽。”
趙淩回道:“隨父皇處理折子,水患賑災的事才弄完,緊趕著終於叫那些百姓將田收了回來,要不然就是到秋天也難播種下去。”趙淩說著又道,“要入冬了,西北和東北那邊,還有好幾撥流民沒安置,我想趁著入冬前督促各地安置好了,免得一到冬天,就到處聽到這裏凍死人,那裏凍死人。”
“爺的心善。”沈橙玉貼過來抱著趙淩,“這天底下再沒有像爺這麽心善的人了。”
趙淩很受用,一個家裏四個女人,方櫻出身高小孩子性子要他哄著,崔婧容他雖喜歡,可性子有些悶了,柳月……隻有沈橙玉最懂他,也最體貼。
“你快養好身體。”趙淩憐惜的道,“等你好了,我陪你去坤寧宮看望年哥兒。”
沈橙玉應是,“爺不用管妾身,這時候天氣也不熱,您多和幾位閣老學學朝事,自從回京後,妾身覺得您實在太厲害了。”
趙淩哈哈大笑,拍了拍沈橙玉的手,道:“行,我多學學,讓玉兒見識見識更厲害的夫君。”
沈橙玉掩麵而笑。
第二日,顧若離早早去了同安堂,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內侍迎了過來,她奇怪的看著對方,“公公是哪個宮裏的?”
“奴婢是榮王爺身邊的,聖上才將奴婢賞過去伺候的。奴婢姓蔡。”蔡常瑛行了禮,笑著道:“王爺讓奴婢來和您請安,順便……順便問問您這裏可有什麽療效快的藥,太醫院的外傷藥都不頂用。”
“外傷的藥再好也是要養的。我這裏的藥怕是還不如太醫院的。”顧若離笑著道:“勞煩公公轉告王爺,就說我這沒有。”
蔡常瑛笑著應是,行了禮道:“那行,奴婢回去給王爺回話。”話落,朝她行了禮,帶著人走了。
她看著蔡常瑛走遠才回了同安堂,張丙中迎了過來,笑著道:“師父您來看看,前兩日刷的墻已經吹幹了,定的櫃子桌子明天就能送來。”
“我看看。”她跟著張丙中去看房間,墻刷的粉白,地上鋪著的是打磨過的大理石,為了這個惹的劉大夫心疼不已,“這幾個房間都鋪上,得費多少銀子。”
確實花了不少銀子,幾乎將醫館這兩年的盈利都投了進去,但是很值得。
“縣主。”馮勻拿了個木牌過來,“您看看,這樣行嗎。”
木牌上刻著“外科”二字,是要釘在房間的門頭上的,她翻來翻去看了一遍,點頭道:“這個可以,改日再請人各畫一幅畫掛在門口,讓那些不識字的病者來,也一眼能辨的出,不至於走錯了房間。”
“好!”馮勻笑著點頭,拿門牌在墻上比劃,她又去了後院,岑琛笑著過來,道:“白姑娘昨天下午來過,好像找您有事,我問她也沒有說就走了。”
她好幾日沒有去白世英那邊,都是聽韓苗苗說白世英怎麽樣怎麽樣,白徵又去了一回……
“我知道了,等中午空了我去找她。”她說著去了去了手術室,馮勻做了木製的針筒,空心的針也做了出來,但因為工藝太複雜,她如今手上隻有四隻,且每一根針的價格都非常高。
軟管他們試了好幾種,最後還是用的竹子,馮勻將空心的竹枝泡軟,又在兩端各包了一層布,這事還是雪盞做的,縫了七八根殺菌消毒擺在玻璃製的匣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