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就和他說了一遍,吳孝之聽懂她的意思,回道:“這種毒老夫也是第一次聽說,既這麽少見,就定不是輕易能得之物。”她頓了頓,道,“一定能查到。”
顧若離和他道謝,吳孝之就不再耽誤:“我派些人手來給你用,你有什麽事就吩咐他們去辦。”
“好!”顧若離應了,送吳孝之出去。
“縣主。”韓恭站在暖閣的門口,見吳孝之走了,便請她進去,道,“老夫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如先試試其他的解毒方法,上次你開的排膿劑用的可有效果?”
顧若離搖了搖頭:“沒有,還令她腹瀉了兩回。”已經快要第五天了,方朝陽幾乎沒有怎麽吃東西,若是現在再讓她腹瀉,恐怕她連十五天都支撐不了。
“原來如此。”韓恭也垮了臉,“我等再商量商量。”他說著,回了暖閣,顧若離喊道,“先生……”
韓恭回頭看她,顧若離紅著眼睛,道:“謝謝先生!”
“老夫也是增長見識的時候,你不必道謝。”韓恭擺了擺手,回了暖閣裏,接著其他人一起討論著。
顧若離抱著頭坐在臺階上,心頭悶的她想大吼一聲。
到底怎麽解……
方朝陽是喊著肚子疼,吃完東西後就開始吐,她號脈時癥狀也源自胃,那麽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個蟲子的屍體最後停留的地方還是胃部……白世英和白徵都說,中此毒的人死時是腸穿肚爛而死,也就是說,這種蟲子屍體所散發的毒,並非是隨著血液麻痹神經和心臟,而是帶有一定的腐蝕性。
如果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洗腸或者洗胃?
想到這裏,顧若離猛然擡起頭來,胃中沒有食物,毒液一直附著在胃部,或許它還能和胃酸發生反應……如果能沖淡這種剩餘的毒性呢。
會不會好一些。
今天第三天,如果按半個月腸穿的進度還有方朝陽疼的部位以及脈搏的反應來算,是不是表示毒液還停留在胃部,或者,隻是小範圍的發生的病變?
依舊算是毒發初期呢。
“先生。”顧若離沖進暖閣,裏麵五位大夫都看著她,顧若離和眾人道,“如果毒液還停留在胃中,不能被消化和完全吸收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進行洗胃和洗腸?”
“洗?”馮勻問道,“怎麽洗?”
顧若離來回的走著,抱著手:“將生理鹽水灌進胃中,再催吐。”她頓了頓,道,“就如同瓜蒂散催吐那樣,不同的前者是用生理鹽水清洗,後者隻是將胃中的東西吐出來,並不能達到清洗的目的。”
“至於洗腸,道理也是相同。”顧若離道,“我需要一根軟管,若能液壓就更加的好。”她想到霍繁簍在同安堂後院讓人做的那口壓力井,隻要一點點的壓力,她就能將清水灌進大腸裏麵。
“這……”楊文治和韓恭麵麵相覷,“這,這樣行嗎。”
顧若離不知道,但是她翻了那麽多的書都沒有解毒的方法,而一般的藥她也不敢給方朝陽用,當下,這是最保險的法子了。
“我想試試。”顧若離堅定的道,“鹽水不是藥物,對人體沒有傷害!”她說著,看了眼大家,道,“你們等我消息,我去準備。”
顧若離說完,出門讓歡顏去請方本超和岑琛來。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過來,顧若離吩咐岑琛:“上次我叫你的蒸餾法你記不記得?”
“記得。”岑琛點頭,顧若離道,“那你現在去幫我做蒸餾水,越多越好。還有,所有器皿都要消毒。”
岑琛點頭應是,顧若離讓秋香帶著他去廚房。
“方大夫。”顧若離道,“您能幫我想辦法弄一根竹管,還有可以活塞的壓力筒。”她說著,方本超去了暖閣,給他畫了一張原理圖,“管子可以做成五尺長短,外麵的筒留指甲大小的出水口,裏麵的木棍尖端留木片,抽拉時可以噴射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