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來狡辯此事。
“聖上!”裘太醫此刻心中很清楚,顧若離說了這麽多,聖上都沒有發怒,隻是有些失望,所以他確定聖上並不舍得殺他,“聖上,微臣真的不知啊,微臣冤枉!”
顧若離氣笑了,搖了搖頭,道:“您一句不知道,就能抵消您傷害龍體之罪,就能遮掩你圖謀不軌,就能撇開你害孫大人還有我的事實嗎。”她說著,朝聖上跪了下來,怒道,“聖上,此人心胸狹隘,心思不正,若您今日不殺此人,靜安便跪死在此處!”
威脅,她也會。
“嬌嬌!”聖上沒有想到顧若離會這麽恨裘太醫,他確實不舍得殺裘太醫,他配的安神丸……可他到底是皇帝,是一國之君,若真被一物所控將來哪還有臉麵麵對那麽朝臣,麵對天下百姓,他擺了擺手,道,“先押下去,擇日審問後再斬!”
顧若離皺眉,裘太醫暗暗鬆了口氣。
金福順對外招了招手,門外守著的帶刀侍衛進來,去押裘太醫。
顧若離憤怒的看著裘太醫,對方則回望過來,神色淡然的起身撫了撫衣擺……
聖上不殺,憑她說的天花亂墜又如何。
裘太醫朝顧若離抱了抱拳,就在這時,麵前寒光一閃,他看到一雙深諳悠然的眼睛,令他心頭發顫。
可不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脖子上一涼。
他低頭,看見自己下頜處血噴濺而出,宛若數十年前在嶺南叢山看到的那眼清泉,他甚至聽到了噗噗的聲音……
裘太醫瞪眼,艱難的轉過頭去看是誰動的手,但眼前模糊起來,呼吸戛然而止,他噗通一聲栽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眾人才反應過來。
顧若離驚訝的看著將刀悠悠插回侍衛刀鞘中的趙勛,又看了一眼捂著脖子在地上抽搐著的裘太醫。
原來他殺人時這樣的。
“遠山!”聖上站了起來,驚愕的看著趙勛,“你,你怎麽能!”
其餘的人也反應過來,那侍衛捂著被趙遠山奪走的刀一頭的冷汗,趙將軍的手這麽快,要是……他們根本攔不住啊。
“他該死!”趙勛抱拳望著聖上,“留已無任何用處。”
聖上指著他,一臉的無奈:“若有人指使他害朕呢,你順藤摸瓜的查一查啊,你居然,居然當著朕的麵將他給殺了,你太胡鬧了。”
“要查也不用他。”趙勛回道,“人死事卻不會了,聖上放心,此事微臣會辦。”
聖上又看了眼咽氣了的裘太醫,無奈的坐了下來,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殺都殺了!”他話落,金福順忙讓侍衛將裘太醫的屍體拖出去,外頭的小內侍魚貫而入,眨眼功夫將地上的血跡擦幹凈,一切恢複如初,好似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可眾人心裏還是砰砰挑著,金福順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又覺得失笑,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趙勛殺人,何至於怕成這樣。
他早該想到趙勛不會饒了裘太醫的,要不然縣主這苦不是白受了。
這麽長時間他可是看出了,趙將軍早不是以前的趙將軍了,隻要縣主在,他滿眼裏看到的就隻有她。
顧若離一口氣終於消了,她當然不會傻的揪著裘太醫的事說,便起身和聖上道:“聖上,您的罌粟之毒還是要拔,若不然時日久了您毒更深,就難以清除了。”又道,“此毒雖是慢性,可對您的身體和精神危害極大,您切不能小視。”
“知道了,知道了。”聖上無奈的看著顧若離,“以後朕的身體,都聽你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