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那麽深,是你做的縫合?”有位太醫說著話,顧若離並不認識,回道,“是,我做的縫合!”
那位太醫就點了頭沒有再問。
見不到孫道同,大家隻和孫夫人說了幾句話,各自散了,魯大夫邊走邊回著頭望著顧若離,視線又落在她的手指上。
同安堂安靜下來,顧若離沒有心思在前麵坐堂,就搬著椅子坐在外麵,等著孫道同醒來,他並沒有發燒,隻是脈搏很弱一直未醒……
若是晚上再不醒,她打算用針試一試。
“師父。”張丙中從門外進來,顧若離看見他就問道,“岑大夫找到了嗎?”
張丙中點著頭,道:“找了一夜,沒想到他居然在自己房間裏睡著了。”又道,“我們還是在巷子口碰見的。”
顧若離愕然,就看到岑琛急匆匆的從前麵跑過來,問道:“我睡的太沈,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孫大人怎麽樣了?”
“現在還不知道。”顧若離望著他問道,“您昨晚不是值宿嗎,為何在家裏睡著了?”
岑琛就回道:“我想回家取身衣裳,來回不過一刻鐘,可是回了房裏也不知怎麽了就覺得困頓,人還沒出房間,就靠在床頭睡著了,一覺睡到現在。”他覺得奇怪,怎麽會睡的這麽沈。
“你……”顧若離猶豫的道,“平日也是這樣,睡的很沈嗎?”
岑琛搖頭,方本超也道:“平日早上院子裏有一點動靜他就醒了,有時我醒的早,都不敢在他院前走動,生怕吵醒他了。”
那就更加奇怪了,顧若離指了指椅子:“岑大夫您請坐,我看看你的脈象。”
岑琛坐了下來,顧若離扶了他的脈,脈象很好並沒有半點不妥。
“怎麽?”岑琛望著顧若離,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先等孫大人醒了再說。”
晚上,趙勛來了凝眉問道:“人醒了嗎。”
顧若離搖頭,問道:“聖上是不是已知道了孫大人遇刺的事情,可派人去查了?”她讓馮勻報了官,但是找的怎麽樣還不清楚。
而且,周修徹那邊也沒有消息。
“聖上已經知道,下令去查,暫時還沒有消息。”趙勛站在窗口望著裏麵,沈聲道,“此事你怎麽看?”
顧若離就過去和他低聲說著話。
第三日夜裏孫道同開始發燒,且燒來的又迅又猛,眾人都慌了神,他本來就昏迷未醒,現在又加上發燒,簡直如同雪上加霜!
“前麵幾日雖沒有醒,卻好在脈象平穩,怎麽突然就發燒了。”太醫院裏炸開了鍋,“以孫大人的身體狀況,肯定是支撐不住了。”
馮勻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不知在想什麽,目光有些呆滯。
眾人同情的看著他,安慰道:“縣主醫術了得,一定能治好孫大人的。”
“破傷風!”馮勻抱著頭滿麵的絕望,“尋常人也抵扛不住,更何況師父受了那麽重的傷。”
韓恭驚愕的道:“破傷風?”他們沒有想到會得破傷風,顧若離不是說消毒後得破傷風的幾率就會低很多,“顧大夫這麽說的?”
馮勻點頭。
“看來縣主說的也不是全對啊。”有人出聲道,“這破傷風預防也無用,且那縫合術用了,和我們尋常治外傷也沒有多少的區分,簡直是多此一舉啊。”說著嘆了口氣。
無論是預防還是縫合,都沒有達到當初顧若離說的那樣的效果。
人該死的,還是要死。
楊文治聽著臉色極其難看,正要說話,忽然外頭有人跑來,道:“……同安堂關門了,聽說顧大夫也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