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麽意思。”三夫人沒有說話,齊六爺起身驚恐的看著他,魯大夫就道,“所以我讓你們好好想想,裘太醫開的藥你們要是老實本分的吃著,再過五六日惡露徹底止住,病人也出了月子。何來今日母子之難。”
齊六爺心頭巨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夫人和崔延福對視一眼,後者就怒道:“這位大夫,你說話就說話,不必含沙射影,我們請了靜安縣主來看病,她的醫術在京中人人皆知,她不可能開錯藥,也不可能治錯病。”又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嗬!”魯大夫就道,“那就恕我不奉陪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哪有人看病看一半就走的,三夫人一把抓住他,喝道:“你既來了就要有始有終,現在我們再去請大夫就來不及了,你把病看完再走。”
魯大夫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外頭有人喊著道:“裘太醫來了。”
“裘太醫來了。”齊六爺忙跑出去迎,魯大夫也是驚了一驚,快步走到了門口,麵色一改方才的孤傲譏誚,笑著問道,“師父,您怎麽來了。”
裘太醫五十幾歲的樣子,穿著雪青色的直裰,留著長髯,不像大夫倒像個教書的先生。
“方才不得空。”裘太醫和坐在外頭的齊夫人抱了抱拳,算作了解釋,又掃了眼齊六爺望向魯大夫,“病可瞧過了?”
魯大夫就應著,回道:“剛瞧,把外傷處理了一下。”又道,“您老人家怎麽來了,都是小病,我看一看就好了。”
“什麽小病。”三夫人怒道,“人都快死了,你居然說小病,你還有沒有醫德。”
魯大夫就冷笑一聲,看著三夫人:“就是死了,也是你們折騰的。”一個病換幾個大夫用藥,當他師父什麽人。
“你!”三夫人氣的不行,顧若離是她請來的,而且她的名聲在這裏,醫術不會有問題,就連楊文治和孫道同都要敬她幾分,這人含沙射影的說顧若離醫術不行,實在太過可惡。更何況,人是她請的,豈不是也在說她辦事不靠譜,將自己的弟妹和侄女往死裏害。
說話太過惡毒。
“少說一句。”崔延福拍了拍三夫人示意她少說一句,便朝齊六爺打了顏色,齊六爺就道,“裘太醫,勞煩您快去看看內子還有小女。”
裘太醫淡淡的點了頭走到床邊扶了邵氏的脈,又查看了一番傷勢,道:“她這是血崩了,我先針灸將血止住一些,你們速速將我先前開的藥煎來給她服下。”
齊六爺應是,馬上吩咐丫頭去煎。
“除此之外,還有哪裏有傷?”裘太醫看向齊六爺,齊六爺就尷尬的道,“還有胸口。”
裘太醫當然不會掀開衣服去查傷口,隻問道:“傷的可深?”
“用剪刀紮的,出了點血,倒是不深。”齊六爺回了,裘太醫就沒有再問,“先吃藥止血。外傷慢慢養著,上點藥,不礙事。”就掃了眼擺在床邊的兩瓶藥,頷首道,“就用此二散,足矣。”
齊六爺沒有不應。
“孩子在何處。”裘太醫有條不紊,齊六爺引他去搖籃邊,解開了繈褓,大夫就看到孩子的胸口被劃了幾道血口子,不深,但是右胳膊有些怪異,他摸了摸,道,“脫臼了。”
“是!”齊六爺道,“他也不哭,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還傷著哪裏了。”
裘太醫扶了左脈,擺了擺手,道:“無妨,受了點驚嚇,我開副你讓人少餵一些,先將脫臼的胳膊接上。”
齊六爺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