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他也是舊識,總有個照應。”顧若離其實倒不擔心楊文治,畢竟他還有個位列次輔的兄弟,且,他的資歷在這裏,尋常人根本不敢對他怎麽樣。
“是,我和韓大夫還有你祖父以及孫大人早年間就認識,隻是我和韓大夫無心仕途,便各自回了家鄉,你祖父和孫大人留在了太醫院。”楊文治笑著道,“這兩日他二人不得空,榮王爺騎馬摔著,摔斷了腿,這幾日都在王府出入。”
榮王爺斷了腿?她今天沒有聽趙勛提起,顧若離問道:“嚴重嗎。”
“脛骨裂了,恐怕要養上半年。”楊文治對榮王不大喜歡,此人是典型的不學無術,不過好的是,也沒有多少危害。
顧若離點頭,看了看時間:“先生是不是還要回太醫院,那我就不打擾先生了。”
“不急。”楊文治道,“一會兒倓鬆回來,他似是有事要和你說,你不如等他一等。”
楊清輝嗎,她們也好久沒見了,顧若離笑著點頭。
“伯祖父。”說著話,楊清輝已經從外麵進來,他穿著一件天青色湖稠直裰,芝蘭玉樹的立在門口,目光一轉看向她,微微一笑,顧若離和他點了點頭,道,“楊公子。”
楊清輝也抱了拳:“靜安縣主。”又和張丙中互相見了禮。
“坐吧。”楊文治請楊清輝坐,自己端茶慢慢喝著,意思是讓小輩們說話,楊清輝在過若離對麵坐下,問道,“你是昨天回來的嗎?”也是問了她路上和在慶陽的情況。
顧若離大概說了一遍。
“還沒恭喜楊公子高中。”說著,她從張丙中帶來的禮裏麵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楊清輝,“有些倉促,還望楊公子不要嫌棄。”
楊清輝接了,裏麵裝的依舊是文房四寶和一把折扇,他苦澀一笑,道:“謝謝,讓縣主破費了。”
這個禮,是恰到好處。正是因為恰到好處才讓他心中苦澀。
“楊公子客氣了。”顧若離起身,和楊文治道,“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叨擾先生。”
楊文治頷首:“隻要我在家,你隨時來。”又對楊清輝道,“倓鬆,你幫我送送縣主。”
楊清輝應是,做了請的手勢和顧若離一起往外走,路很短,轉眼間就到了門口,他停下來望著她,道:“聽說你在合水做了試驗,讓百姓們依著田地的狀況和收成自行選擇種植?”
“是啊!”顧若離回道,“百姓壓了三年的稅,地裏收的不夠租子,秋收不過數月就斷了糧,我也沒有別的法子,隻能出此下策。”
楊清輝點頭,笑道:“此法已經很好,可見縣主宅心仁厚。”
顧若離笑笑,問道:“你在翰林院如何,可要進宮給聖上講筵。”
“講過一回春秋。”楊清輝淡淡的道,“以後每月一次,等太子回京後,約莫也要講的,還有皇太孫!”
兩人聊了幾句,顧若離和張丙中告辭,楊清輝頓了頓,又問道:“……你的縫合術如何了。”
“啊?”顧若離楞了一下,回道,“還沒有大的進展,沒有合適的藥,當下除了逼不得已,我暫時還是不敢沒有顧忌的用。”
楊清輝頷首,對顧若離愈加佩服了幾分,鮮少有人能像她這般,不但在醫術在見解頗深,還能沈得住氣,不為名利激進……尤其,她還是個女子,他見的人越多,便越覺得顧若離與眾不同。
“告辭。”顧若離笑了笑,和張丙中一起出了門,楊清輝立在院門口好一會兒,才回了書房,楊文治就看著他,道,“可要和我一起走。”
他們下午都還要當值。
楊清輝有些羞澀,點了點頭:“好。我隻和師長延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