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沒有將你放在眼裏,當成對手,又怎麽會費心思去害你。
“等她好了再說吧。”顧若離道,“一會兒她醒了你略餵些粥給她喝,旁的別給。”
婆子應著是。
顧若離不敢懈怠,在病房裏一直熬到戍時末,韓氏後麵一直很平穩,中間還起來吃了東西,精神很好,她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沒……沒事了嗎?”毛順義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顧若離朝他笑笑,點頭道,“是!沒事了。”
毛順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起不來了。
岑琛興奮的站在韓氏床邊,望著韓氏的眼睛都是亮的,韓氏被他看的惱火,怒道:“瞧什麽,一點規矩都沒有。”
在岑琛眼裏,此刻韓氏沒有性別,甚至連人都不是,隻是代表著,他們第一次手術的成功。
是個裏程碑。
“都去休息吧。”顧若離道,“我守一夜,明天你們來換我。”
岑琛擺著手:“你們回去休息,我在這裏守著。”這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要親自看著韓氏轉好。
顧若離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們去休息吧,等確定沒事了我才能放心,要不然回去也睡不著。”毛順義就接著話道,“趙將軍還在等您呢,這兩日您不要管,若是有事我們會去找您,你好好陪趙將軍,人家可是等了一天一夜了。”
縱然她自己沒有避諱,可是被人這麽說顧若離還是紅了臉,咳嗽了一聲,道:“那……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毛順義說著朝窗戶外麵看了一眼,趙勛還坐在院子裏喝茶,他都坐了一天一夜了,“沒想到,趙將軍人這麽好。”
岑琛嗯了一聲,又去看韓氏的傷口。
顧若離出了院子,走過去從後麵抱著趙勛,咕噥道:“我好累。趙公子請我喝酒吧。”
趙勛笑看著她。
顧若離左右看看沒人,就飛快的在他嘴角親了親:“要是你沒錢,那我請你吧。”
“沒事了?”趙勛見她滿麵疲憊,心頭憐惜不已,顧若離點頭,道,“工作結束,沒事了!”
“今天算了,明天你再舍命陪君子吧。”趙勛拖著她起來。
顧若離就揚著眉頭,打趣他:“我可不舍命。再說你是君子嗎。”
他來陪他過年,可她卻忙著做事,累著他在醫館裏耗了兩日,她內疚不已。
“小丫頭。”趙勛捏了捏她的臉,將她的手捂在手心裏,柔聲道,“先回家去睡一覺,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顧若離笑著點頭。
夜裏的慶陽非常冷,用嗬氣成冰形容也毫不為過,顧若離披著大皮氅也覺得冷的下不了腳。
“坐車吧。”出了門,趙勛見她這樣,就用自己的披風將她裹在懷裏,顧若離舍不得此刻的氣氛,搖著頭道,“你要是不累的話,我們就走走吧。”
趙勛看著她點了點頭。
兩人就順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慢悠悠的往回走,趙勛問道:“病人的危險階段過去了?”
“算是。”顧若離打了個哈欠,覺得手冷,就將手順著趙勛的袖子塞了進去,貼著他的手腕,“唔!舒服多了。”
她的手涼涼的,鼻尖凍的紅通通的,眼睛裏也滿是血絲,可臉上卻是皆是心滿意足的樣子,他騰出一隻手來攬著她的肩膀,低聲道:“這麽高興?”
“高興啊。”顧若離道,“不過是高興你在這裏,不是高興韓氏不發燒了。”
他就笑了起來,眉開眼笑:“我可沒看出來。”
“你就和我拿喬。”顧若離在他的手腕上掐了一下,道,“是,這些日子我很思念七爺,簡直是茶不思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