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剖腹治傷的那位。”
顧若離點著頭,回道:“是他,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討論外科的事情,頗有些及進展。”她說著,笑道,“岑大夫很聰明,對外科幾乎是狂熱的,領悟能力又高,我隻說了半句,他便能融會貫通,真的是難得一見。”
趙勛不以為然,笑道:“能教他這些的人,才是難得一見!”
顧若離一楞,回頭看著他,笑著道:“七爺這是王婆賣瓜?”
“雖是一家人,但我此話說的卻未有吹捧之意。”趙勛說的一本正經,毫無玩笑的意思,“他剖腹不過魯莽嘗試,自己根本毫無把握,對結果也無預料和應對的能力。可是,若有人將他的異想天開變成現實,你說,是異想天開的人比較難得一見,還是使之變成現實的人,才更難能可貴。”
這吹捧的,都沒有底了,顧若離就嬌羞的笑著道:“七爺,擔不起您的誇贊,羞愧!”
趙勛看她,她眼睛亮亮的,語氣明明是戲謔的,可麵上的神色卻有著故作調皮的樣子,這丫頭太有趣了,約莫是平日板著臉太過習慣,便是露出一份孩子氣,也會讓她這麽的不自然。
趙勛笑了起來,歡喜的道:“不必羞愧,多誇贊你就習慣了。”
顧若離就瞪了他一眼,指著鍋道:“你瞧你,光顧著聊天呢,水到現在也沒有好。”
趙勛挑眉,覺得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為了此刻,他便是再多走幾次也無妨。
兩人煮好麵條麵對麵對的吃著,顧若離給他夾著菜:“你從哪裏弄來的瓜果,味道真不錯。我們都好些日子沒有認真吃一回了。”
“從福建運來的。”趙勛看著她問道,“沒有壞吧。”
他讓人連夜趕路送來,當然不會壞。
這讓顧若離忍不住想起那句“一騎紅塵妃子笑……”,不由覺得往自己臉上貼金,紅了臉道:“沒有,下回你不用送了,過了年沒幾個月我也就回去了。”
“這又何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趙勛不以為然,顧若離瞪眼,笑著道,“你這話,合適嗎。”
當然合適,趙勛接著吃麵條。
“顧府的事,處理好了?”趙勛放了筷子,顧若離點頭,將事情大概和他說了一遍,“……你來的時候,我正在給他們府裏的太太做手術。”她此刻才有空去想,韓氏受傷的事。
婆子說是有人在普照寺的香房裏將她打暈,等找到韓氏的人時,她正暈倒在府後的院墻外麵……割了那麽多刀。
她立刻想到了大腿上的那一刀。
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到了寶兒。
“在想什麽。”趙勛凝眉看著她,“他們欺負你了?”說著,臉就沈了下來。
顧若離擺手,道:“我隻是在想是誰傷的她的,她被割了那麽多刀,若說仇怨極深,直接將人殺了也就罷了。可對方卻似乎隻是想要發泄出氣而已,我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應該報官了,黃大人會去查,過兩日不就知道了。”既然沒有欺負顧若離,那這件事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了,“你若不耐,便將人轟出慶陽!”
顧若離已經消氣了,就笑道:“不用,隨他們去好了。那邊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需要我們再去做任何事了。”
肖氏病倒,家裏沒有個人能撐得起門麵,要不了幾年便也就塌了。
“對了。”顧若離想到方朝陽,“你給我寫信時,我娘也給我來信了。說你還給他送了節禮,她嚇了一跳!”
趙勛就望著她,含笑道:“此番來我亦和嶽母說過,她原還想一起來,不過路難走,便作罷了。”
方朝陽是一起來,還是防著他不讓他來?顧若離心頭忍不住笑了起來,又覺得感動,若不是因為她,他大概永遠不會低聲下氣,委曲求全的去找方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