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笑笑,道:“把手給我,我給你看看。”
楊氏驚訝的看著她:“三小姐是大夫嗎。”
“娘,三小姐是大夫。”寶兒說著和楊氏道,“她答應我給你治病,還不收錢。”
楊氏看著自己的兒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你怎麽回來了,住在那邊可還好,老祖宗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說讓你入族譜?”
“我才不稀罕入她們家的族譜呢。”寶兒哼了一聲,道,“娘,您先不要說這些,讓顧大夫給您看看。”
楊氏看向顧若離,就見她扶了自己的手腕,安靜的待了一會兒,又換了一隻手,看了她的舌苔,問道:“什麽時候開始病的?”
“年前出發的風寒。”楊氏回道,“現在卻是咳。”
顧若離凝眉又問道:“痰如何,什麽顏色可有血絲?”
“倒還沒有,是黃綠色!”楊氏道。
“是肺癰。”她沈聲道,“已到了成癰期。”她左右看了一遍,凝眉道,“這裏你不能再住,濕氣太大,天氣又漸冷,你便是吃藥也難有起色。”
楊氏垂了眉眼,低聲道:“我……沒有地方去,顧大夫不用管我,我這病怕是好不了,讓您白費心◤
煎了藥,楊氏喝完便就歇了。
肺癰成癰期後,根據病者體質不同,康複的時間也有快慢,效果並沒有那麽明顯。
“她們母子,您打算怎麽安排?”歡顏犯愁的道,“總不能一直留在醫館吧。”
顧若離想了想,道:“這件事恐怕還要黃大人出麵,讓普照寺給她們母子安排住處!”和那邊沒有什麽道理可講的,而且,她也不想再和她們打交道。
楊氏還有手藝,隻要住處落實了,她們母子還是能活的下去的。
寶兒的傷好的很快,沒過兩日就拆線,毛順義在一邊看的心驚膽跳又新奇不已:“這樣將線拆掉就沒事了?”
“是,再養幾日就好了。”顧若離看著疤,笑道,“孩子恢複機能好,說不定以後長大了,連疤都沒有。”
毛順義看著寶兒大腿上蜈蚣一樣的疤,想想寶兒康複的速度,覺得還是值得的,要是尋常像他那樣的傷口,沒有半個月二十天是絕對難愈合,如今不過才七八天的功夫,就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
“這個法子好。”毛順義對這樣的縫合接受的很快,尤其是看到這樣的效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外傷,還用縫合術。”
顧若離笑著點頭,讓寶兒躺著休息一會兒,和毛順義一起往外走,邊走邊道:“主要是消毒,還有手法,練的再熟練一些,縫合的類型也根據傷的位置不同,有些區別!”
毛順義聽著覺得記不住,就拿著本子和筆開始一一記下來。
寶兒躺了一會兒就有些呆不住,在廚房拿了兩個饅頭,一溜煙的從後院出了門,忽然又停了下來看著手裏的饅頭,掉了頭又跑去前堂找歡顏:“我……我可不可以拿兩個饅頭?”
“你去幹什麽?”歡顏戒備的看著他,寶兒支支吾吾的道,“要是不行就算了。”話落,將饅頭還給歡顏。
歡顏又塞還給他:“我同意了。你得記住,以後不管拿什麽,隻要不是你的,都要經過別人的同意。”
寶兒點點頭,抱著饅頭拔腿跑了出去。
在醫館旁邊,七八個孩子等著他,寶兒一出來他們就圍了過來,他將兩個饅頭遞過去:“隻有這些,你們分著吃。”
“這麽點,都不夠我一個人吃的。”大一些的孩子就怒道,“沒有饅頭你弄點飯也行啊,怎麽這麽笨!”
寶兒瞪眼,喝道:“你說什麽呢,我給你饅頭吃還是我的錯了。愛吃不吃,不吃就滾!”
“你讓誰滾。”那孩子推著寶兒,“你一個太監,你讓誰滾!”
寶兒大怒:“誰是太監,你把話說清楚,不然今天咱們沒完!”
“就是你,你不是讓顧家那個老太婆砍了命根子嗎,我可是親眼看到,那天你回家時綁著紗布呢,你那把兒沒有了吧,我看你跟著縣主回去當太監得了!”
“我不是太監!”寶兒怒道,“我就隻是傷了大腿根,我的把兒還在呢。”
“誰信呢,你一個孩子,人家想剪想砍你能反抗?!”
眾人哄笑起來。
寶兒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