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朝陽沒有你這麽笨的女兒。”
“真是氣死我了。他說他過幾天還要來,我得讓李媽媽備著一鍋熱水,侯在門口,見著他就潑在他的臉上。我就不懂,他哪裏來的臉,居然敢到我跟前來求親,送我中秋節禮,我是沒有人送禮了嗎,稀罕他的東西。”
“我再和你說一遍,你就是剃頭發做姑子去,也不準對趙遠山動心!”
“還有,肖氏一家子你不必手下留情,這樣的人你留著指不定下一次他們就再出什麽幺蛾子,隻管一鍋端了,要是有什麽事我給你擔著!”
“那破地方有什麽可待的,早點回來!”
顧若離捧著信,一時呆了,又忍不住將趙勛的信拿出來看!
不是說方朝陽態度很好嘛,怎麽轉眼她就看到方朝陽在信中數落埋怨他?!
顧若離揉著額頭,又忍不住失笑。
“真夠可以的。”顧若離無奈的道,“一個隻說好話哄,一個隻用惡言威脅。”
她就說,方朝陽怎麽會這麽好說話。
她幾乎能想的到,方朝陽和趙勛見麵時,是什麽樣的場麵。
其實,半個月前方朝陽也想不到,有一天趙勛會恭恭敬敬的給她送中秋節禮,她沈著臉看著坐在對麵正兒八經喝著茶的趙勛,恨不得將手裏的茶盅扣在他頭上。
或者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是不是被人換了。
他怎麽就能有這麽厚的臉皮,坐在這裏雲淡風輕喝著茶呢。
方朝陽氣的揉了揉額頭,瞇著眼睛望著趙勛,道:“趙遠山,你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趙勛正要開口,她忽然擡手製止他,“你不要喊我嶽母,好好說話。”
“嶽母!”趙勛仿佛沒有聽見,字正腔圓的喊著,“我要給嬌嬌送東西去,你可有要一並送的。”
啪的一聲,方朝陽將手裏的茶盅朝趙勛丟了過去,趙勛不慌不忙側身避開,茶盅好似長了眼睛,繞過他落在後麵的地上,摔的粉碎。
方朝陽大怒,指著他:“趙遠山,誰是你嶽母,我沒有你這個女婿!”她說著,覺得不解氣,怒道,“我現在連女兒都沒有了。”
這是連顧若離都不認了。
“顧氏族人要過繼孩子承爵。”趙勛依舊端著茶,神色淡然,語氣也絲毫沒有受影響,“嶽母不用叮囑嬌嬌幾句?”
方朝陽聞言一怔,怒火頓時被趙勛轉移,她問道:“過繼孩子,承爵?”她被氣笑了,“一定是那個老太婆做的事,她居然有臉說過繼的事!”
趙勛也頷首,道:“嬌嬌寫了奏疏上京,還說找到了一位同父異母的兄弟。”
“兄弟?!”方朝陽臉色一冷,“顧正言的孩子?”
“奏疏中確實是這樣說的。”趙勛回道,“一個七歲的孩子,是一位徐氏所出。”
方朝陽沒有說話,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女人,她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也永遠都不想知道……
這麽說,當時那個女人並沒有滑胎,而是將孩子生下來了!
可真是諷刺,顧正言口口聲聲說沒有瓜葛,最後卻在死後叫人翻出來了。
丟人!
“所以呢,她求封了?”方朝陽凝眉看著他,趙勛這才擡起頭看了一眼方朝陽,淡淡的道,“不過嬌嬌似乎不信。問過我意見此事如何處理。”
方朝陽不滿,居然問趙勛意見,她沒好氣的道:“然後呢。”
“此事涉及嶽母,趙某認為還是您來定奪比較好。”他說著,露出您是長輩,隻要您說了,我們就聽您的表情,恭恭敬敬的。
方朝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挑眉道:“你在問我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