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勛在院子裏,攥著拳頭,周身猶如泛著冷氣,靜靜坐著,一言未發。
周錚站在院外,想進去勸兩句,都又不知道說什麽……爺一直是這樣的人,殺伐果斷,從不會心軟。
過了一刻,顧若離帶著歡顏和雪盞出了門,她昂首走著和趙勛擦身而過,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出了院門。
歡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趙勛,小跑著跟在後麵。
顧若離和楊文治辭行,讓蔡先安套了馬車,立刻離了楊府。
“爺!”周錚壓著聲音,小心翼翼的,“顧大夫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趙勛沈著臉,四平八穩的坐著,搭在膝蓋上的拳頭堅硬如鐵,過了好一刻他道:“去買幾包栗子來。”
“啊?”周錚一楞,這個時候買什麽栗子,“您不追去看看嗎?”
趙勛蹭的一下站起來,衣袍帶風大步而走:“追什麽,她一會兒就會自己回來。”追來追去,反了她了!
周錚砸了咋嘴,怎麽覺得顧若離不會回來了呢。
他猶豫了一下,出門去買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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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疏離
天色漸漸暗下來,楊管事親自來請趙勛去用膳。
趙勛靜靜坐在書案之後,望著桌子擺著的那包已經漸漸涼下來的栗子,眉頭緊蹙。
“將軍怕是不想用了。”周錚咳嗽了一聲,和楊管事道,“勞煩轉告楊先生一聲。”
楊管事點了點頭,也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楊文治和顧若離回來的時候身上很臟,他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有人為了瘋了的錢大夫去報複他們了。
朝著他們潑了一盆尿。
這麽惡心的事情,趙將軍生氣,沒有胃口也在常理。
“那個……”楊管事壓著聲音問周錚。“顧大夫她怎麽走了,可是因為受了委屈。”
小姑娘家的愛幹凈漂亮,冷不丁出了這種事,羞赧憤怒是在常理。
“可能是有事出去辦了吧。”周錚含糊其辭的道,“一會兒就回來了。”
還會回來嗎,楊管事楞了楞,他怎麽瞧著行李也帶走了呢。
楊管事嘟嘟囔囔的走了,周錚留在門口守著,也不敢進去,天色越來越黑,他聽到房間裏傳來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爺這是焦躁了?
趙勛確實焦躁了,這個丫頭,一言不合就走的毛病還是沒有改。
三句話說不清楚,就起身走人,而且,一點猶豫都沒有說走就走。
等一會兒她回來,看他怎麽收拾他。
“什麽時辰了。”趙勛隔著門問道,周錚就看了一眼表,回道,“爺,戍時了。”
趙勛一怔,朝外頭看去,這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這個丫頭,趙勛砰的一聲打開門,看著周錚就道:“她請的幾個鏢師都是三腳貓的功夫,你跟著去看看,別出了什麽事。”
“是。”周錚頓了頓,道,“爺,顧大夫會去哪裏?”他不知道去哪裏找啊。
趙勛凝眉:“她去不了哪裏,去同福客棧和慶陽樓看一下。”和他賭氣不回來,她也不可能夜宿,最大的可能的就是住去客棧了。
周錚也覺得應該是這樣,便抱拳應是,立刻出了門。
趙勛還是很煩躁,顧若離剛才說的話不停的在他耳邊回轉。
“他們罪不至死,你教訓一頓就可以了,何至於殺人……”
“一件事歸一件事,是人命不是草芥!”
廢話,敵人的性命就是草芥,無用的人就是草芥,留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