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萬兩,兩府兩州!”趙勛凝眉,嘴角冷冷一笑,“寫信給先生讓他告訴張繼業,既是要種,那就給種子,派專員去這四處,派發到戶!”
不過兩府兩州就敢要六百萬兩,這個諶閣老胃口可真不小。
周錚應是,趙勛又補充了一句:“我記得前科進士孫能亦如今在戶部觀政,讓先生和祝升邈說一聲,此人表現不錯就調去工部,做什麽職位讓他看著辦。”
孫升邈是左都禦史孫章孫大人的表字。
他在賑災上駁了諶閣老的麵子,所以就以升他學生為安撫,可又沒有和吏部打招呼,而是繞開和左都禦史提了這件事。
左都禦史是做什麽的,那是糾察百官的,三年一審,一個左都禦史和吏部尚書,就捏住了朝廷所有官員的命脈。
周錚當然跟不上趙勛的思路,可隱隱約約是明白的,趙勛是好像是在暗示孫章註意諶閣老此人。//思//兔//在//線//閱//讀//
也不著急,慢慢查。
周錚應是,又看了眼顧若離,見她已經醒了,便尷尬的笑笑,道:“顧大夫!”
趙勛凝眉掃了眼周錚,周錚立刻幹幹的笑笑,勒住了馬,目送趙勛和顧若離漸漸走遠。
爺也真是,他就打個招呼而已,也不行了。
他好歹和顧大夫也是朋友。
趙勛低頭看著顧若離,語氣立刻便柔了下來,一改方才冷漠的樣子:“吵醒你了?”
“沒有。”顧若離搖頭,周錚來時我就醒的,她擡頭看著趙勛,笑道,“隻是這樣舒服,便賴著不想起來。”
趙勛笑了起來,將顧若離抱在懷裏:“那就再靠會兒,不著急。”
顧若離嗯了一聲,貼在他胸口,懶洋洋的走著。
到綏德時連著下了三天的雨,他們就留在客棧中,趙勛拉著顧若離下棋,看著她道:“你的棋誰教你的,太臭。”
“我父親。”顧若離收拾棋盤,“他教的很好,是我學藝不精。”
趙勛就似笑非笑,顧若離丟了顆棋過去:“趙遠山,你在笑話我父親嗎。”
“老泰山,不敢笑話。”趙勛接了棋擺在棋盤上,顧若離瞪了他一眼,“誰是你老泰山,沒臉沒皮!”
她的樣子是平時沒有的,嬌俏可愛,趙勛看著心頭一熱,便抓著她是手拉著他過來,顧若離不願意:“好好下棋,不要動手動腳的。”
“我自己媳婦,怎麽就不能。”趙勛不讓她跑,就起身將她摟在懷裏,顧若離紅了臉擡頭看他,趙勛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我想親就親,想抱就抱。”
顧若離將臉埋在他懷裏不起來。
趙勛就托著她的臉,將他剝出來,低頭尋了唇吻了下去。
顧若離心頭一軟,就環上她的腰,趙勛索性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這樣低著頭彎著腰太累了。
“爺!”周錚在外頭敲門,“晚膳好了,什麽時候用膳。”
趙勛的動作一頓,臉色驟然冷了下來,顧若離推開他笑了起來:“好了,我肚子也餓了。”
他也餓了,趙勛死死盯著她。
顧若離也不是孩子,他的眼神她看得懂,忙站了起來笑著道:“我又不是周錚,你少給我擺臉子。”
“我怎麽不能。”趙勛拉著她,又在她嘴角親了親,顧若離輕輕笑了起來。
覺得趙勛有時候很有趣。
五月底的時候,大家走走停停一個多月,終於過了清澗往延州去,走在熟悉的路上,離家也越來越近,顧若離也不由激動起來,掀了馬車的簾子看著趙勛:“七爺,上次落崖的地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