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及我等的性命,若不然營州中屯衛自今日起就徹底消失了。”
“我?”顧若離凝眉道,“劉大人,昨晚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劉佩書笑了笑,和顧若離解釋道:“郡主走後,院子裏氣氛極其緊張,我們已經抱著必死的心了,大家僵直著,想動卻又不敢……大概就這麽站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趙將軍忽然讓我們所有人寫認罪書。”
顧若離心頭一跳,就聽劉佩書又道:“趙將軍還說看在縣主您求情的麵子上,此番就饒我們一回,讓我們去將賣掉的戰馬找回來,再自小旗以上每人領不等的軍棍,此事就了了。”
“所以,末將來謝縣主,若非縣主求情,以趙將軍的行事手段,我等的性命恐怕就結束在昨晚了。”
趙勛什麽人,他們沒接觸過可也有所耳聞,雖不了解但手段卻很清楚。
虎賁營的人若是犯了錯,那懲罰就絕不隻是死那麽簡單,聽說有人被截了四肢,掛在軍營中,場麵簡直駭人聽聞!
可就是因為這樣,虎賁營的軍紀是大周所有軍隊都無法相比的。
昨晚一番見識,讓他們認識到趙勛,這個人雖手段狠厲,但卻也不是毫無人情,至少他還能聽得見別人的勸說,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會因為覺得丟失了麵子,而固執到底。
這樣的人,審時度勢,能進能退,且又有勇有謀!
不怪他能獨創虎賁營,一路走到鎮國將軍的位置。
“趙將軍是這麽說的嗎?”顧若離震驚不已,他是因為她的勸說,所以才當場改變了主意?
她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感覺很怪。
“是!”劉佩書看著顧若離,道,“趙將軍確實是這麽說的。”
顧若離沒有說話,劉佩書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就解釋道:“縣主醫術高深,又有仁愛之心,我們營州中屯衛所有人都欠您一條命,往後您隻要有事便吩咐一聲,我們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他說著,深深一拜:“多謝縣主救命之恩。”
“不用。”顧若離擺手道,“你們該謝的是趙將軍,若他存心想殺你們,便是我再勸都沒有用。這樣的結果,隻能說明你們有值得他手下留情的理由,往後你們隻要證明他這個決定是值得的,營州中屯衛隻會越來越好。”
劉佩書微怔,昨晚他就聽到了顧若離的那一番話,便知道這個小姑娘看似嬌嬌弱弱的,但卻很不簡單,後來果然證明他是對的,她不但醫術高深,還頗有主見和見地,一番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是!末將銘記在心,也會提醒我們大人。”他應著是,又尷尬的道,“末將還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請縣主代為向將軍轉達。”
他都不理她了,說了也沒有用了吧。
顧若離有些為難,劉佩書就道:“我們軍營自四年前開始就軍餉短缺,除了今年將軍讓人送來的戰馬,已經許久沒有人過問我們了,就連大人遞上去的奏折也宛若石沈大海,我們被逼無奈才會動起了戰馬的念頭……”
“能不能求縣主和將軍說一聲,將我們的軍餉給我們分發一些,不必全給。我們知道聖上和將軍並不容易。所以隻要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便可。”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們會去賣戰馬。
“你可以直接去和他說。”顧若離回道,“這是軍中的事,我一直摻和並不合適,而且,趙將軍並非不講理的人,隻要請求合理他不會置之不理。”
劉佩書點著頭,嗬嗬笑道:“我等說話的份量,怕是不抵縣主您半句啊。”又行禮,“請縣主最後幫一個忙,末將感激不盡。”
她在趙勛麵前說話有份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