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丙中也哼了一聲,去了前堂。
“你嚇著他了。”顧若離不悅道,“他還很小,又那麽喜歡你。”
趙勛挑眉,轉身對著她,問道:“別人喜歡我,我就也要喜歡他?”
“和善些總沒有錯吧。”顧若離不想和他爭論,道,“說吧,七爺今兒來找我所為何事?”
趙勛就遞了一封折子給她,沈聲道:“你看看。”
顧若離狐疑的接過來,就看到下頭落款是個私印,她隨意一掃沒有細看,就順著字望下看,驚訝的道:“大寧都司的馬生病了,為什麽請我去?那邊沒有配備獸醫嗎?”
趙勛指了指折子:“在軍中,馬比人重要,所以才會請神醫去。”
顧若離又看了一遍,想不通就盯著趙勛:“可我不會給馬治病!”
“無妨。”趙勛在桌邊坐了下來,看著她道,“醫術都是一通百通的,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顧若離撫額,這是聖上複辟以來,第一次吩咐她做事,她要是拒絕似乎有些不識擡舉,可是給馬治病她真的算是門外漢,便擰著眉頭在趙勛對麵坐下來,沈思了一刻,問道:“折子上沒有提什麽時候啟程,七爺可知道?”
“明天吧。”趙勛看著她一臉苦愁的樣子,眼底劃過笑意,“天氣不錯,正合適出門。”
顧若離頭疼,倒不是覺得麻煩,隻是怕有負聖命,她嘆了口氣問道:“大寧都司在哪裏,要幾日?”
“你會騎馬嗎?”趙勛看著她,顧若離搖頭,他凝眉道,“若你坐車約莫兩日。”大寧都司在太宗時期就遷到了保定,所保留的營衛已經不多,如今說的大寧都司,所指的便就是營州左中右三衛。
他們這次要去的,便就是這三衛中的營州右屯衛,位於薊州。
顧若離猶豫起來,看著趙勛道:“那……那你能不能借個人給我,周大人或者陳大人回來了嗎?”她想著,要是有人陪著她一起,教她騎馬的話,那麽應該一天就能到。
“他們回延州接先生了,要下個月才會回來。”趙勛一副漠然的樣子,“不過到是可以借你一個人。”
顧若離一楞,頓時鬆了口氣,點著頭道:“那就多謝七爺了,明早卯時讓你的人在城門口等我,我騎的馬我自己想辦法,他隻要負責解決自己的坐騎就好了。”
“嗯。”趙勛免為其難的樣子,起身道,“騎馬會冷,多帶一件厚實的衣服。”便負著手優哉遊哉的往外走。
顧若離想著心思,等他快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忘記恭喜你了。”她走過去,道,“如今您是鎮國將軍了。”
趙勛似笑非笑,頷首道:“客氣的話不必說,好好做事才是應該的。”
話落,人就走了。
顧若離覺得莫名其妙,他怎麽就一天一個態度,昨天還和她嬉皮笑臉的……也不算嬉皮笑臉,至少沒什麽架子,今天一來就擺著高姿態,好像打算用威嚴壓她一籌似的。
難道是怕她不答應去?
誆她的?
顧若離又看了一眼趙勛給她的折子,盯著那枚私印看了一會兒,有些潦草她不大認得,看了半天她又失笑,趙勛還不至於這樣。
他要做什麽,來說一聲就是了,根本不用故弄玄虛。
“我可能要出去半個月。”顧若離回到大堂和眾人道,“家裏就交給你們了。”
張丙中一聽就知道是趙勛給她找的事,問道:“是什麽事?您和趙遠山一起?”
“什麽事暫時還不能說。”馬病了算是軍事機密,她不好隨便說出來,“不是和七爺一起,是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