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水都染成了紅色。
場麵可想而知。
“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什麽時候是心慈手軟的。”二夫人手心都出汗了,“我們……是不是在與虎謀皮?”
崔延孝沒說話,是不是與虎謀皮,隻有等局勢穩定下來才能知道。
“宮裏呢,宮裏怎麽樣,聖上那邊怎麽樣?”宮中才是關鍵,二夫人急切的看著崔延孝。
崔延孝搖頭道:“宮中的情況,現在還不知道,聖上的所有兵力都調過去了,恐怕還要些時間。”又道,“隻是,不知道趙遠山會如何安置聖上。”
殺了?還是和太上皇一樣幽禁?
他們猜不到。
“我兄長呢。”二夫人擔心娘家的人,“你見到他了沒有。”
崔延孝搖頭:“我沒有空去,路上遇到了幾個趁火打劫的盜兒,要不是趙遠山的人救了我,怕是我也回不來了。”他說著一陣後怕。
二夫人也驚出一身冷汗來。
“還有兩個多時辰天就亮了。”二夫人交握著手,坐立難安,“天亮後,事情會不會就了了?”
崔延孝也不知道!
顧若離閉目養神,方朝陽不停的喝著茶,窗外漸漸露出亮光,李媽媽帶著人輕手輕腳的將屋簷下掛著的燈籠給熄了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若離睜開眼睛,就聽到院外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隨即,院門被人打開。
顧若離和方朝陽對視一眼,前者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後者則是眸色凝重,臉色沈鬱。
有人來了,就表示輸贏已定。
“是伯爺回來了,還有二夫人和兩位小姐。”李媽媽神色變幻莫測,低聲喊了一聲,“郡主……”
方朝陽就冷笑了起來,道:“該來的總會來的。”話落,整理了衣襟穩穩的坐著,視線又落在顧若離身上,道,“看來,你的仇是報了啊。”
顧若離沒說話。
崔延庭掀開簾子,大步跨了進來,一夜奔波又不曾睡覺,可是他卻是精神亢奮,滿麵春風的樣子。
他站在暖閣門口,看著方朝陽,眉梢高高揚起,一改早前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的樣子。
好似一直裝作駝背的人,有一日腰桿挺了起來,正打算俯瞰這個世界。
“怎麽著。”方朝陽冷眼看著他,又掃了眼他身後跟著的幾個人,“有種意氣風發卻無處撒歡的感覺,所以打算到我這裏來找樂子了?”
她的話一出,崔延庭就沈了臉,陰森的看著她,道:“撒歡又如何,你現在還有底氣在我麵前趾高氣揚耀武揚威。”
“我耀武揚威了嗎?是你崔玉林太窩囊了。”方朝陽毫不掩飾的露出鄙視的樣子,“就算我趾高氣揚,我憑的也不是我的依仗,而是我自己,翻了天了,我方朝陽還是方朝陽,而你們呢……不過跳梁小醜罷了。”
崔延庭哈哈笑了起來,走了幾步,坐在方朝陽的旁邊,並不看她:“那就看看,你方朝陽能有什麽的下場。”又意味深長的道,“放心,我不會休了你,就讓你待在這裏,這個家永遠是你的家。”
方朝陽麵色輕蔑。
二夫人和崔婧文以及崔婧語各自坐了下來。
“大哥。”二夫人冷笑著道,“您和她說這麽多做什麽,這樣的人,不值得和她費口舌。”她忍了夠久的了,終於等到這一天,她能揚眉吐氣的站在這裏,指著方朝陽鼻子罵。
“伯爺。”外頭,崔延庭的小廝喊了一聲,道,“外頭有人找您,讓您去一趟宮中。”
崔延庭站了起來,看著方朝陽拂袖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釀造的苦果,你想不想吃現在由不得你!”話落,大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