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妃嗯了一聲,走到門邊又回頭看著顧若離。
顧若離會意,上前給她開了門,趙政就迎了過來,問道:“母妃,如何?”
“回去再說。”榮王妃擺手,又和身邊的婢女道,“給霍大夫診金。”
婢女應是,上前來遞給顧若離一個沈甸甸的荷包。
“多謝。”顧若離大方收了,立在門口目送榮王妃上車,趙政待她上去,又回頭看了一眼顧若離,才上了車。
待他們離開,顧若離拆開荷包,裏麵是十兩一錠的銀子,統共三塊。
她笑笑,將荷包送去前堂給張丙中,劉大夫和方本超過來,問道:“榮王妃是何種病癥,何以吃了那麽多藥都沒有起色?”
沒有起色,是因為時間未到,那些太醫怎麽可能去問王妃這麽私密的問題,隻會心知肚明的開些調養的藥敷衍一番罷了。
顧若離將情況和他們說了,劉大夫愕然,尷尬的道:“……可見,有時候女子行醫要比我們方便多了。”許多問題他們問不了,可顧若離可以,還有婦人病,他們看實在不合適,隻有顧若離最方便了。
在婦人病上,女大夫確實要方便許多。
可這時代,對女人太過苛刻,所以,女子行醫少之又少,鳳毛麟角之下還依舊走的艱難。
劉大夫嘆了口氣,忽然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顧若離看著一怔,就看到楊清輝從車裏下來。
“快走。”楊清輝臉一露,就朝顧若離飛快的打著手勢,顧若離提著裙子,飛快的跑到後院去。
等看不到顧若離時,楊清輝才轉身掀了簾子,扶著崔巖下了車。
是建安伯府的少爺和表少爺,張丙中立刻認了出來,凝眉站在中堂裏。
“是你!”崔巖一下車,就看到張丙中站在櫃臺邊,他立刻擰著眉回頭去看楊清輝,“這裏真的是合安堂?”
楊清輝掃了一眼中堂沒有看到顧若離,不由暗暗鬆了口氣,道:“是,這裏就是合安堂。”
“二位。”張丙中裝作不認識楊清輝的樣子,迎了出來,“是看病呢,還是鬧事啊。”後麵一句話,他是覷著崔巖說的。
崔巖哼了一聲。
“你們……認識?”楊清輝回頭看著崔巖,“來過?”
崔巖擺手,不耐煩的道:“他就是和三妹妹一起的,還有那個姓霍的小子……”當時在他們賃的房子裏,差點動手的。
他說完,目光往四周一掃,若有所思道:“難道三妹也在這裏?”
“和你無關。”張丙中冷嗤一聲,沒好氣的道,“要是看病就進來,不看病趕緊走,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崔巖並沒有想到,張丙中會在這裏做事。
所以,他看到張丙中聯想到顧若離,再正常不過。
“她難道也在這裏做事。”崔巖想到了什麽,“難怪她每日都早出晚歸。”頓時怒了起來,她再是外人,可也是從建安伯府出來的小姐,居然在外頭拋頭露麵,成什麽樣子。
“果然是鄉下來的野丫頭,一點規矩都沒有。”崔巖說著,就扶著小廝進了醫館,一把將張丙中推開,喊道,“顧若離呢,將她喊出來,我倒要問問她還要臉不要,居然在天天廝混在這裏。”
張丙中臉都綠了,一把攔住要沖去後院的崔巖,道:“這裏是醫館,不是你建安伯府,你若再橫沖直撞,我就去報官,看到時候誰沒有臉。”
“你算個什麽東西。”崔巖去推張丙中,可他病了幾個月,張丙中又有防備,根本撼動不了,他便怒著喊楊清輝,“表哥,你進去找,將那個不要臉的丫頭揪出來,到時候看她還怎麽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