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不由一怔,道:“請她進來。”
“孫大人。”顧若離進了書房,鄭重行了禮,道,“一直想來正式拜訪,卻因身份之擾不敢貿然前來,還往大人原諒。”
孫道同含笑,請她入座。
顧若離摘了帷帽,在孫道同對麵坐了下來。
“你的臉。”孫道同一怔,顧若離笑著道,“不敢瞞大人,小女臉上的疤是自己貼上去的,讓大人受驚了。”
孫道同一楞,恍然明白過來,問道:“你……為何要藏著臉,又瞞著身份。”
“請大人見諒,此刻還不方便說,怕給大人惹來不必要的困擾。”顧若離回道,“等將來確定不會連累了大人,再來向您請罪,和盤告知。”
孫道同頷首:“不必如此,是人皆有不可對人言之事。”又道,“霍大夫今日來府中,可是有什麽事?”
“後日我打算在金簪胡同重開藥師大比。想請孫大人前去坐陣。”她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笑著道,“其實,想請您給我壯一壯膽量。”
孫大同挑眉,含笑點頭道:“此乃小事,到時候老夫一定前往。”
“多謝大人。”顧若離起身道謝,見孫道同穿戴整齊,便道,“大人可是要出去,那我就不打擾您了,這就告辭。”
孫道同做了請的手勢:“老夫與你一起。”話落,兩人前後出門,顧若離想到了什麽,問道,“戴大人今日可當值?”
“今日是他當值。一早似乎就去西苑了。”孫道同回道,“約莫是因為你今日去問診的緣故,他向來疑心重,必要親自走一趟才會放心。”
果然去了嗎,顧若離揚眉沒有說話。
在孫府門外,她和孫道同告辭,去了韓恭在京中的宅子。
“霍大夫?”韓恭聽聞來人,頓時不悅起來,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可又想到她的那一番關於眩暈的論證,便頓了頓,道,“請她進來。”
稍後,顧若離被請進了府中,韓恭就站在影壁後麵等她,一副根本不打算讓她進門的架勢。
顧若離並不介意,這樣的人摸清了性子,其實很容易相處。
她上前行了禮,喊道:“先生。”
“有事便說,老夫沒有空和你閑扯。”韓恭覷著她,麵色倨傲且不屑。
但卻沒有說難聽的話。
顧若離沒有委婉,直接就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所以這才冒昧前來,想請了先生做個評審,望先生能百忙之中抽空前去小坐。”
韓恭聽說了這件事,原本幾家還沒有什麽,可是那天她被請去宮中,得了豐厚的賞賜,大家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辦事很麻利,不過兩天的時間,就將事情定下來,能在沒有戴韋和蔡正的支持和引薦下,用自己的方式打開了門路。
這樣一來,不用召開大會鄭重介紹,她也能迅速在京中站穩,坐穩司醫一職。
“到時候再看吧。”韓恭皺眉,不耐煩的道,“醫術也好,製藥也好,都是嚴謹的事情,你弄的這麽花俏,不過就是為了名利!”
顧若離也不生氣,點頭道:“先生說的沒有錯,我確實是為了名。”又道,“這世上,男子想要聲望,隻要有實力,便就一定能成,可我們女子行事太過艱難,小女若不想些花俏的手段加以輔助,怕是不出幾個月司醫一職就保不住了。”
韓恭一怔,沒有料到她這麽直接的承認了,打量了她一眼,拂袖道:“膚淺!”
可盡管他這麽說,藥師大比那日,他還是很守時的到了,戴韋沒有來,但孫道同卻和馮勻一起過來,同來的還有京中其他幾家醫館的大夫以及藥師。
金簪胡同,一時間水泄不通,熱鬧的宛若城隍廟的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