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臉色一變,目光頓時閃了閃,低聲道:“是蔡某和二爺一同尋的人。”又飛快的解釋道,“您放心,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是我們吩咐的,就算在順天府打死了,也牽扯不到我們身上。”
“你看看你們辦的事。”戴韋生怒,實在是覺得爛泥扶不上墻,他連說都懶得說,“往後不管做什麽都要來和我商量一下,不要再自作主張。”
蔡正忙應著是,又道:“那……我到底去不去?”是指顧若離辦的藥師大比的事。
“你是醫局的人,自然要去。”戴韋知道,隻要蔡正幾次不去,醫局就再也沒有他的位置了,到時候大家就隻認一個霍大夫,誰還記得蔡正。
蔡正心裏有些不安:“我怎麽覺得她不安好心,要不然怎麽會親自上門來請我,還讓我來請您出席。”
他和顧若離接觸不多,但一直留意觀察,一開始覺得這個小姑娘脾氣不好,但沒有多少心機,可這一回他吃了大虧後,再也不敢掉以輕心,總覺得她會蓄意報複。
“我安分些她還能如何。”戴韋心裏想過,就聽外頭有人喊了一聲,他擺手道,“你先回去吧,此事稍後再議。”
蔡正應是出門而去。
戴韋的常隨進來,低聲回道:“方才打聽到,說太上皇似乎不大好,今天若非那位霍大夫,恐怕已經……”
“聖上如何說?”戴韋眼睛一亮,顧若離治好太上皇可以討得太後的歡喜,可卻一定會惹了聖上的厭惡,這就是他的機會,他的常隨聽著就回道,“聖上沒有說什麽,回宮裏後還派了人給太上皇送了一些補藥。”
那是做給太後和天下人看的,聖上仁慈,依舊念著手足情深呢。
“你下去吧。”戴韋擺手,臉上陰晴不定,他曾想過要不要做點手腳,讓太上皇早點……隻是,這樣一來就難免冒險,一旦被人察覺,就連聖上都不會保他。
可是,富貴和前程從來都是險中求的。
眼下,就是好時機?
除了太上皇,得了聖上的眼,卻還有人給她背黑鍋!
真的是一箭雙雕。
他想了想,換了衣衫去了宮中,找了裴公公:“聖上的腿傷還沒有痊愈,公公如何不勸著一些,讓聖上又奔波著去了西苑。”
“雜家如何勸。”裴冉揮了佛塵,道,“聖上一向掛念著太上皇的身體,這不去,哪能放心。”
戴韋搖搖頭,嘆了口氣:“我聽說,早上太上皇吐了血,可有此事?”
“戴大人這是對病癥入迷了。”裴冉笑了起來,道,“吐血是沒有錯,不過那位霍大夫好了得,幾針下去太上皇就恢複了神氣,要不然太後娘娘怎麽會那麽高興,賞賜了那麽多東西。”
裴冉說著,嘴角撇了撇,顯然是不待見。
戴韋心裏立刻就有了數,含笑道:“霍大夫醫術了得,有她在太上皇的病怕是有治了。”
“她果真了不得?比你如何?”裴冉含笑看著戴韋,就聽他道,“怕是要略勝在下一籌。”
裴冉愕然,凝眉道:“她小小年紀,居然如此了得!”可臉上卻沒有半點誇贊的意思。
戴韋的心思就穩了一半,裴冉是在聖上潛邸時就跟著的,和聖上的情誼非比尋常,他的意思通常就代表著聖上的意思……
看來,聖上對太上皇的忍耐,恐已經到了極限。
“確實少有。”戴韋唏噓,又想起什麽來,道,“在下想後日去給太上皇問診一次,公公您看,可行得通?”
裴冉什麽人,幾乎立刻就猜到戴韋的心思,似笑非笑道:“你是太醫院院正,這調度安排都是你決定的,何必來問雜家這麽一個不相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