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您先去外麵坐著歇會兒,先讓霍大夫診治。”房間裏又悶又濕還透著一股腐朽之氣,太後擺手,道,“我不走,我要在這裏陪著參明。”
太後不走,聖上自然也不好離開,便又回去坐下。
顧若離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太上皇看上去很虛弱,喘著氣一副難續的樣子。
“霍大夫。”太上皇聲音很輕,嘶啞的道,“我可是要死了。”
他的脈象確實不好,不過這樣的不好似乎是浮在表麵,若不細查很難分辨……顧若離知道,他大概是在身體上做了手腳,要不然不會如此。⊕思⊕兔⊕網⊕
“我給您施針。”顧若離回頭看著樊氏,樊氏上來幫忙解開太上皇的衣襟,交錯間顧若離手中被塞了塊帕子,軟軟的攥在她手心,她微微一滯,不動聲色的將帕子塞進袖子裏。
太醫院中,戴韋看著自己的徒弟,問道:“你確定太後娘娘請了霍大夫去西苑了?”
“確定。”他的徒弟今年初才進的太醫院,年紀很小,卻很活絡,“徒兒親耳聽到黃門說的。”
戴韋蹙著眉,神情變幻莫測。
“不過,她終歸是女子。”他的徒弟道,“就算翻了天,也不還是女人,您說是不是!”
戴韋沒有說話。
“我去西苑看看。”戴韋大步而起,徑直往西苑去,卻在門口撞上了孫道同,對方似乎也急匆匆的樣子,戴韋唇角微勾,看著孫道同道,“孫大人,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
他不用想,也知道孫道同是打算去西苑。
是打算去救霍大夫?
“有事要回家一趟。”孫道同並不看他,也不想和他糾纏,就在剛才他聽到太上皇吐血的消息……太上皇的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去了,顧若離在那邊太危險了。
她剛剛建立起來的聲望,決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葬送了。
“本官也正要回去。”戴韋抱拳,做出請的手勢,“孫大人,同路吧。”
孫道同看了眼戴韋,冷哼了一聲,拂袖走在前頭,戴韋決心拖著孫道同,慢條斯理的跟在後麵。
兩人到了宮門外,戴韋正要說話,忽然就見孫道同停了下來,他一怔順著看去,就看到一個戴著帷帽穿著鵝黃褙子的小姑娘,正扶著轎桿上轎。
而她身後,則跟著七八個坤寧宮的內侍,正手捧著綾羅綢緞。
一看就是太後嘉賞的?!
戴韋看著,心口頓時堵了一口氣,進不去出不來。
“戴大人。”孫道同暗暗鬆了口氣,回頭看著戴韋,“一起吧。”至少沒有聽到太上皇去了的消息,那麽顧若離這一行就算躲過了一劫。
戴韋臉色難看,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轎子前麵,顧若離像是發現了什麽,忽然停下來朝這邊看過來,遠遠的福了福。
“霍大夫。”孫道同抱拳打了招呼,戴韋不得不跟著過去,顧若離回道,“戴大人,孫大人。”
幾個人出了宮門,站在門外說著話,宮中的轎子就擡著侯在一邊,顧若離和幾個內侍和轎夫道:“勞幾位稍等一刻,我與兩位大人說幾句話。”
“霍大夫自管說,我們等一等便是。”領頭的內侍應了,很客氣。
顧若離道了謝。
“霍大夫去的西苑?”戴韋看著顧若離,想要打量她的神色,可惜她戴著帷帽,什麽都看不清,“太上皇的身體可安好?”
顧若離毫無隱瞞的樣子,回道:“方才咳嗽的厲害,燥入心肺,恐難用藥治愈了……”又道,“戴大人不曾過去診斷過嗎?”
這種事,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