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
少年吐完白眼一翻,下`身失禁,人倒了下來,脈搏皆無。
“這……”華大夫驚了一下,上去號脈,“沒……沒有脈象了。”
蔡正眼睛一瞪趕緊上來,隨即嘴角的笑容怎麽也抑製不住,搖頭道:“可惜了。”又看著顧若離,“霍大夫,你這可是鬧出人命了啊。”
死了好啊,死得其所!
那少年的父親,一看自己的兒子沒氣了,頓時大呼一聲,撲了過來:“我兒,你快醒醒啊。”
嚎啕大哭起來。
“霍大夫。”戴韋坐著,目光不善的看著顧若離,“我等勸之又勸,你竟還固執用此峻劑,實在是糊塗誤認性命啊。”
蔡正附和:“還膽大心細,我看你隻有膽大了吧。”又搖著頭,“害人性命,就是庸醫,不能姑息。”
眾人靜默,不知道怎麽說這件事。
“死了?”孫道同和韓恭一起過來查看,劉大夫和方本超則湧過來,一人一邊的護著顧若離,低聲道,“霍大夫,接下來該怎麽做。”
看戴韋和蔡正的意思,恐怕不能善了。
“冒失!”韓恭回頭看著顧若離,滿臉厭惡,孫道同也皺了眉,心裏轉著,想著對策。
戴韋重重嘆氣:“既在醫局出了人命,我身為院正,就不得坐視不理。”他痛心疾首搖著頭,“來人,去通知順天府!”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霍大夫。”蔡正湊過來,冷笑道,“你那懸壺濟世的牌子,這會兒可保不住你的命了。”
聖上說你懸壺濟世,你卻治死了人,別人能饒你,聖上也不饒你。
“這司醫一職,怕是不能夠了。”蔡正說的咬牙切齒,“下輩子若是投胎再做女人,就乖乖待在內宅,別出來丟人現眼了,一個女人就該守著女人的本分,還妄想出人投地,實為恥!”
他說的話,聲音雖小,可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
華大夫幾人欲言又止,可到底不敢幫顧若離,站在一邊,一臉的惋惜。
“誰說他死了。”顧若離上前,推開少年的父親,拉著仰躺的少年,照著他的後背,又是猛拍了幾下,眾人驚愕不已,楞怔的看和她的動作。
就看到,顧若離拍了三下,不輕不重。
少年起初軟軟的沒有反應,隨即忽然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又再次趴在扶手上,哇的一聲吐了一口痰出來。
“又活了,居然又活了。”眾人幾乎是跳起來,方才是真的沒有脈象了。
蔡正呆了,看著那少年吐了一口痰,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看著自己的父親,喊道:“父親!”
聲音不大,卻如同炸雷。
因為前麵少年一直不能開口,至此,他才說的第一句話。
“我的兒。”少年的父親呆呆的走過去,不敢置信的道,“你這是……醒了?”
少年依舊虛弱,可比起前麵卻要精神百倍:“覺得舒服了許多,”又看著顧若離,“應是沒事了吧?”
顧若離點頭回道:“回去接著吃藥,已是無妨。”
“不可能。”蔡正撲過來,抓著少年的手腕號脈,隨即節節後退,搖著頭不敢置信的樣子,“那種峻劑,怎麽可能不死。”
眾人聽著,就看著蔡正凝眉道:“蔡大夫,活了是喜事,您如何能說這種話。”
蔡正恍然看著眾人,麵色發白。
“他不死,是因為藥量不多不少。”顧若離回頭看他,聲音自信,“峻劑便如此,多一分要人性命,少一分誤認性命,蔡大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