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桿子就爬,隨即他如遭雷劈一般,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顧若離……
這個姑娘,不會不知天高地厚的,真的想要做醫局的司醫吧?
醫局設了百年,莫說沒有女大夫做司醫,就是女人也沒有進去過兩個,她居然打起了這個主意。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巴蛇吞象。
“好魄力。”蔡正挑眉道,你想做京中那麽醫館也要願意推舉你才成啊,“霍大夫盡管試試。”
況且,這少年死定了,而你也死定了!
顧若離點頭,道:“行醫便要膽大心細,蔡大人斷定此方會要少年性命,是因為你沒有把握,而我有!”
“無恥。”蔡正冷哼一聲,沒見過這麽盲目自信的大夫,還是個女人。
戴韋皺眉,看了眼蔡正,雖說賭有點畫蛇添足,可蔡正自己都應了,他也不好在這麽多人麵前說不行,隻得點頭應了。
“若此病能治愈,以霍大夫的醫術和成就坐這司醫一職並不為過。”孫道同見顧若離如此自信,便對她更有信心,此時此刻他若不扶一把,便枉受楊文治所托,他起身道,“老夫願作這證,舉薦霍大夫做司醫。”
何況,拋開私交,顧若離治好的病例已經不少,她還有禦賜的懸壺濟世的牌匾,坐司醫一職,一點都不過分。
顧若離道謝,朝兩人福了福,又看了眼蔡正,轉身對少年的父親道:“老伯,我賭不是碰運氣,是因為我有十足的把握,如今我的性命和公子的性命相關,我保他無事。”又道,“不敬之處,稍後定當賠禮。”
她不該拿人性命打賭,可是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辦法。
當然,這個少年也沒有更好的治法,或許有,可他卻不一定能熬到那一日。
少年的父親猶豫不決,他也知道,這麽多人說不行,一來是說明峻劑太狠,二來,也說明他兒子的病難治,他若不試,說不定就耽誤兒子性命了。
他來回的走,額頭上滿是汗。
所有人就震驚的看著顧若離,這麽峻的藥方,她說她有十分的把握。
還和蔡大夫賭。
很狂啊。
“大言不慚。”韓恭皺眉,隻說了這一句,便拂袖對少年的父親道,“到底如何,你自己考慮清楚。”
忽然,孫道同接了話,沈聲道:“糙話難聽,以老夫之見,若此方無用你兒也無救了,不如一試。”
他的意思,你要不用,就是個死,現在用這個方子好歹還有希望,更何況,顧若離可是說十分把握。
少年的父親看看孫道同,又看看顧若離,心頭一橫,道:“好!取藥來,一試。”
眾人的心又提起來,又緊張又期待,不管怎麽樣,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位霍大夫小小年紀,確實有魄力,敢做也敢當。
“阿丙。”顧若離回頭看著張丙中,張丙中應了一聲,道,“師父,我在!”
顧若離道:“記得我方才的方子沒有,你扶他們進去,親自抓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置芒硝,煮一二沸,再入遂末,溫服一升。”
“徒兒明白。”張丙中應著,大聲喊著師父,招呼人擡少年回醫局,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對很古怪又不怕死的師徒。
戴韋含笑,道:“既有了定論,我們便看下一例吧。”話落,招手換人來。
廖掌櫃在對麵喊著顧若離:“霍大夫,藥到病除!”
眾人被他的口號喊的哭笑不得,顧若離也是一臉無奈,和廖掌櫃點了點頭。
“你還喊藥到病除,沒瞧見那麽多大夫都沒有說話嗎。”旁邊有人推廖掌櫃,“大家都說不行,隻有霍大夫一個人打保票,一會兒出事了怎麽辦,你現在喊著,豈不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