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兒自小賣進來,這兩年家裏日子好點了,就想贖她出去。以前她還不想,可自從上次崔甫放蛇,她連累被打了板子還不能休息時,就動了心思。可又湊不出五兩銀子,她就動了這個歪腦筋。
弄到了銀子,她就可以讓家裏的人來贖她。
“銀子是小。”趣兒磕著頭,一臉的害怕,“她們……她們肯定會查到奴婢的。”
崔婧語臉色一變,喝道:“哪裏來的這麽多事,我說能保你不死,你就一定不會死。”又道,“隻要你安安分分的,把嘴巴閉緊,保準你無事。”
趣兒不敢再說,接了芍藥遞過來的銀子揣在懷裏,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離了門。
崔婧語就掩麵笑了起來,眼睛亮亮的,高興的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整日裏在外頭野,現在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四小姐。”芍藥有些害怕,“這事不和二小姐說一聲嗎。”
崔婧語眼睛一瞪:“說什麽,她聽到了怎麽可能同意,你不準去說。”
芍藥著急,回道:“可是方才外院傳,那人死了。”
“死了?”崔婧語一驚,“怎麽可能死的?”她沒說要鬧出人命啊。
芍藥快要哭出來了:“這事不是你吩咐的嗎。”崔婧語心虛的沈了臉道,喝道,“不要胡說。”
“不準胡說什麽。”不知何時,崔婧文過來,立在她們後麵,擰著眉道,“語兒,你是不是背著我又做了什麽事了?”
崔婧語擺著手:“姐,你聽錯了,我什麽也沒有做,真的。”
“有人來鬧的事,是不是你背後做的手腳?”崔婧文一聽到有人拿著顧若離的荷包上門來求親,她就想到了崔婧語,隻有她能想到這個點子,“快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
“怎麽可能。”崔婧語道,“我整天在家裏,從哪裏找到人上門來鬧事,我就是想也有心無力啊。”
崔婧文審視的看著她,崔婧語是沒有辦法找到人做這種事,所以她隻是懷疑而已。
“你……沒有找馬繼幫忙?”崔婧文走過來,盯著自己的妹妹,齊厚紳膽子小,家裏也管的嚴,馬繼就不一樣,又鬧騰也沒個譜,對崔婧語更是言聽計從,若是他幫崔婧語,這件事就不是沒有可能。
“哎呀,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崔婧語跺腳,“我說了我沒有。你怎麽就不覺得是她自己惹的糟事。”
顧若離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崔婧文肯定是有人背後主導,她將信將疑的看著崔婧語:“你沒有最好。我和你說了,她的身份不宜讓過多的人知道,若是傳到聖上耳朵裏,我們都逃不了幹係。這是其一,其二,別人可不管她是表小姐還是三小姐,她如今在我們府中,就是我們府的人。鬧出醜事,我們一家的姐妹,名聲都要受損。”
這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絕對不能做。
崔婧語一怔,她沒有想這麽多。
“我……”崔婧語目光躲閃,“我說了我沒有。”話落,跺了跺腳跑了。
崔婧文就看著芍藥,芍藥垂著頭不敢看她,跟著後頭走了。
崔婧文立在原地,重重的嘆了口氣。
“那人死了,三小姐吩咐人擡出去了。”連翹過來,低聲道,“他的家人來鬧了,說找府裏要人,昨天有人看他進來的,到現在都沒有出去。”
“死了?”崔婧文臉色微變,回頭問道:“誰在外麵主持?”
“是李媽媽。”連翹回道,“郡主和二夫人都沒有動靜,三夫人剛剛去外院了。”
崔婧文頷首,低聲道:“我們回去,就當不知道這件事。”說完,又補充道,“讓琉璃去將父親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