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小哥。”顧若離回了禮,小廝道了聲不敢便走了,顧若離拆開請帖看了一眼,上頭寫的時間正月十八,歷時三天。
不是三月才舉辦嗎,怎麽又提前了?
“什麽東西。”霍繁簍從後院過來,見顧若離手裏拿著請帖,好奇的拿過去看過,“杏林春會?戴大人送來的?”
顧若離點頭。
“去唄。”霍繁簍將東西丟在桌上,“聽說每年都很盛大,不過倒不是去的大夫多,而是藥農和藥商很多,就算沒有這請帖,我們也要去的。”
顧若離點了點頭,他們還要去找供藥的商家。
“有人來了。”霍繁簍拍了拍顧若離,語氣酸溜溜的,“找你的。”
顧若離應聲回頭,就看到楊清輝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她笑著迎過去:“你今天怎麽有空出來,找我有事嗎。”
春闈臨近,楊清輝過了初一就沒有出來走動,一直埋頭在房中讀書。
“有大喜的事。”楊清輝挑眉,一臉的調皮,“你看看,是誰來了。”他說著,往門邊讓開一步。
顧若離就看到兩人風塵僕僕的站在門口。
她看著,一瞬間熱淚盈眶。
“霍大夫。”方本超穿著一件半舊的棉襖,胡子拉碴的背著個碩大的包袱,劉大夫立在他旁邊,不比他好上多少,風吹雨淋的,連唇角都起了裂。
這還是年初五,他們就到了。
“方前輩,劉前輩。”顧若離迎了出去,一手扶著一位,“我……我不知道是你們過來。”
方本超和劉大夫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方本超道:“原是要等過完年的,可我們心裏著急,就趕著來了。”
“快進來坐。”顧若離請他們進來,回頭喊著霍繁簍,“快去聚福樓定酒席。”
霍繁簍和兩人抱拳打了招呼,又倒茶過來:“成,我這就過去。”
“不用忙。”劉大夫喝了茶道,“我們也不是立刻就走,往後還要多勞累霍大夫照拂了。”
他們各自的醫館都很好,可是當楊文治寫信來,說顧若離開了醫館缺大夫時,他們還是立刻動心了。
跟著顧若離在京中,無論是見識,還是所學,都要比在延州單打獨鬥的好。
人生在世,總要拚搏一次。
他們覺得,跟著顧若離就一定會有新的天地。
“說什麽照顧,你們能來我真的沒有想到,也太高興了。”顧若離是真的高興,“有你們在,往後我也有主心骨了。”
劉大夫輕輕一笑,方本超有已經道:“是我們投奔你,我不來,在延州有大把的人擠破腦袋要過來。若非我們消息得的早,又趁著大家不註意就走了,隻怕這會兒就輪不上我們了。”
顧若離失笑,劉大夫頷首道:“我和方大夫想的一樣,留在延州,雖比從前好,可總覺得缺了什麽,如今到了這裏,見到了霍大夫我們才明白,我們就該趁著還能動時,多見識見識,再闖蕩一番,才不枉費此生。”
“是。”方本超點著頭,打量著顧若離的醫館,“弄的不錯,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做到這個程度,實在是能力不凡。”
莫說京城寸土寸金,就是有能力開醫館,也不容易招攬生意。
這不是賣布賣紙,買的不好大不了下次不來,看病的事情,一個陌生的大夫和一個熟悉的大夫,大家都隻可能選擇熟悉的那位。
誰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去給大夫練手。
所以,顧若離能開醫館,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已有客人,真的很不容易。
“托它的福。”顧若離指了指中堂上的牌匾,“要不是有它在,他們也不敢輕易上門來求診。”~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