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朝陽坐在桌邊,崔延庭已經不在了,隻有秋香拿帕子包著手,蹲在地上撿門邊碎裂的茶盅。
“坐吧。”方朝陽沒事人一樣指了指對麵,看著她問道,“吃過飯了?”
顧若離坐了下來,秋雲上了茶,她點頭道:“吃過了。”又看著她問道,“您的病,好了?”
方朝陽揚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和楊倓鬆一起回來的?”方朝陽睨著顧若離,眼神很曖昧,顧若離不解她為什麽用這種語氣和態度說話,回道,“在門口碰到了,怎麽了?”
還真是小孩子,方朝陽擺手:“沒什麽,你自己玩的開心就好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顧若離見她沒什麽事,就打算回去休息了,今天一天確實有些累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我今兒去榮王府了。”方朝陽端著茶盅道,“你可知道榮王妃打算給趙遠山說親事。”
顧若離擡起來的屁股又落了下來,趙勛還沒有定親嗎?
她從來沒有關註這些,不由看著方朝陽,問道:“定了嗎?他人不在京中,這樣也可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在不在有何幹係。”方朝陽不以為然,淡淡的道,“想說崔婧文,你覺得如何?”
崔婧文?榮王妃為什麽要給趙勛定建安伯府?
她看向方朝陽,問道:“是因為你嗎?”如果是因為方朝陽的緣故定崔婧文,那這麽說來,榮王妃對趙勛也不是全然沒有母子之情。
至少,她會為趙勛尋求一個有力的外家,將來等他回來,成了姻親的方朝陽,無論如何也會幫他一把吧。
“伯爺同意?”顧若離想到崔延庭,他應該不會同意吧。
自己的嫡長女,怎麽會舍得嫁給一個身敗名裂,還有可能起兵造反的人。
到時候建安伯府這些年的經營和努力,就真的付諸水流了,不但如此,還可能被趙勛拖累,徹底翻不了身。
“還不算笨。”方朝陽輕輕一笑,支著麵頰道,“他當然不同意。”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她同意了就成。
顧若離很驚訝,不明白方朝陽的目的是什麽。
就算她不考慮崔婧文,也要想想趙勛這個人的複雜性吧。
榮王妃這是在拉他們下水。
“您同意了?”顧若離驚訝道,“您不是不喜歡趙將軍嗎,且,他也不是任由擺布遵循禮教的人,到時候豈不是大家都鬧的很難堪。”
方朝陽嗬嗬笑了起來:“我難堪嗎?”她掩麵疲累的打了哈欠,很辛苦的樣子,“那就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顧若離突然就明白過來。
方朝陽根本就知道趙勛不會乖乖受榮王妃擺布,而榮王妃呢,很有可能也不是為了關心趙勛而給他說親事。
她們是兩廂合作。
一個是為了逼趙勛露麵,一個順水推舟,助聖上一臂之力。
至於崔婧文,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
顧若離若有所思的辭了方朝陽回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另外一邊,崔婧文正靜靜坐在崔巖的床前,聽著病重神誌不清的崔巖睡夢中不斷的哼哧聲,她臉色越來越難看,坐在那裏居然漸漸抖了起來。
連翹看著心疼,倒了熱茶來輕聲勸著:“小姐,這都下半夜了,您回去歇著吧,奴婢在這裏守著。”
“不用。”崔婧文腰背挺的筆直,垂眸喝了半口的茶,神色沈靜的放了茶盅,“你去歇著吧,這裏我守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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