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勛頓了頓,聲音裏透著一股讓人生涼的冷意:“告訴她,讓她保重。”
吳孝之愕然,他還以為是威脅信呢?心頭一轉,他又明白過來……既然沒有找到人,就沒有必要撕破臉,以霍大夫的性子,就算哪天暴露了,至少也能念著他們的交情,而猶豫幾分。
硬的不成,就來軟的。
吳孝之飛快的寫好,又添了幾句惜別的話,疊好塞進信封遞給陳達。
陳達拿了信飛快的出去,趙勛和吳孝之快步出了門,韓媽媽趕過來,“爺,王府那邊來人了,說……說找您。”
“殺了。”趙勛聽著頭也不回,在門口看到泊的兩輛馬車,不由神色微頓,吳孝之笑嗬嗬的指著趕車的小廝,“車都不要了,給老夫找匹馬來。”
趙勛緊抿著唇,翻身上馬,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京城。
顧若離第二日醒的很早,她剛有點動靜,雪盞便在門口輕聲道:“三小姐,您醒了?”
她嗯了一聲,雪盞就帶著兩個未留頭的小丫頭,捧著衣服和洗漱進來。
掛了帳子,雪盞一張圓圓的很和氣的臉探進來:“郡主還未起,歡顏去提早膳了,一會兒您是在房裏用,還是等郡主一起?”
“我自己用。”顧若離自己穿了衣服下床,看著幾個丫頭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禁皺了皺眉,“我身邊的事情沒有那麽多,今兒你安排一下,留兩個人就好了,其他人先去休息。”
雪盞一楞,看向顧若離,隨即就搖著頭道:“多謝三小姐好意,奴婢們還是當著值的好。”
她們是怕方朝陽。
一個府裏有一個府的規矩,顧若離沒有強迫,她由雪盞服侍著洗漱好,早膳就已經提回來了。
吃過飯,那邊來人說方朝陽起了,她便去了正院。
李媽媽見著她立刻笑著迎過來:“三小姐用過早膳了嗎,房裏有點心,奴婢給您拿來,您再吃點?”
“不用了。”顧若離問道,“我先給郡主請安。”
李媽媽笑著應是:“正等您呢。”話落親自引她去暖閣。
顧若離上了臺階,忽然側目看著李媽媽,“原來的杜嬤嬤呢?”
杜嬤嬤是宮裏出來的,後來方朝陽看上了顧清源,執意要跟著他去慶陽,杜嬤嬤就隨方朝陽一起去了。
兒時,她的生活起居皆是由杜嬤嬤包辦。
“奴婢跟著郡主的年頭不多。”李媽媽目光微閃,笑著道,“還真是不知道杜嬤嬤。”
顧若離進了門,方朝陽剛處理完府裏的事,獨自一人在喝茶,看見她來了便道:“今兒讓外院的菜兒給你去抓蛇,你要什麽樣的和他說。”
“好,那我列個單子。”顧若離眼睛一亮,再過一個月蛇就要很難抓了,這個時候剛合適。
方朝陽讓人給她拿筆墨,李媽媽和雪盞幾人卻是一臉驚訝,沒想到顧若離不單不怕蛇,還要抓蛇,不單要抓,還要分門別類的抓許多種泡酒。
她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顧若離果然認真的寫了各類可藥用蛇的名稱,甚至在什麽地方抓也標註了一番。
“你們下去。”方朝陽掃了眼李媽媽,待兩人出去,她指了指杌子示意顧若離坐,便道,“你的趙將軍,出事了。”
趙勛這麽快出事?出了什麽事?顧若離停了筆凝眉看著她,問道:“怎麽?”
“昨晚,他將他兄長打傷,砸了手中的兵符,連夜走了。”朝陽郡主打了哈欠,“以後恐怕是不會回來了。”
其實他不單砸了兵符,打了兄長,還講齊王妃派去找他的一個內侍給殺了,人頭掛在了齊王府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