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方,可以先試試。”她說著,走到桌邊,看向趙勛,“勞煩趙公子幫我取筆墨來。”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有法子了,還是也認定是肺癰?趙勛看了她一眼,並未質疑,沈默了走了出去,過了一刻帶著人捧著筆墨紙硯進來,顧若離提筆寫了,柴胡,白寇,黑山桅,甘草以及白芍,丹皮,白茯苓,廣皮……略思索了一刻,又添了歸身與麥冬各二錢。
“按此方抓藥。”顧若離將藥方交給趙勛,“有無效果,十貼後便可見。”
趙勛抿著唇接過藥方。
“讓我看看。”婦人起身,步子有些急躁的走了過來,拿著藥方細看著,過了一刻擡頭看著顧若離問道,“不是肺癰的病方。”久病成醫,她也略通一些醫理,“是丹桅逍遙散?”
婦人此刻才有了激動和期盼,至少這一張藥方,是她第一次見到。
顧若離沒有反對:“是也不是,我有加減。”
“遠山。”婦人皺著眉,低聲問趙勛,“你看呢。”
這麽說來,她辯證的結果與以往的大夫確實不同,他看著顧若離問道:“十貼便有起色?”
顧若離點頭。
“無用的方子。”床上躺著的人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吃了也不會有效果,勞煩這位霍大夫了,你先下去吧。”
顧若離抿著唇沒有解釋,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遠山。”那人見她出去,便凝眉和趙勛道,“我這病治不好了,你不要費心了。”
婦人撚著帕子低聲哭了起來。
顧若離出門,門外立著的是方才引他們進來的那位跛腳的內侍,見她出來他不曾開口,引著她去了隔壁房間:“姑娘少歇。”便退了下去。
顧若離看著他的背影發了會兒呆,關了門頓時全身宛若散了架一樣,所有的力氣被抽一空。
那人的病,不是突然病發,而是經過很長一段心情鬱悶和不得誌的日子緩緩沈積的……有的人,便會喜怒無常,大哭大笑難以捉摸,以致時日久了情緒難控,或瘋癲燥怒,或少言孤冷。
但此那人卻因此致使心肺失常,久咳不愈,痰臭氣鬱。
雖表證不同,但病因一樣。
她曾經見過這樣的病證,所以立刻排除了肺癰。
不過,這些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她心頭跌宕起伏的,是這人的身份。
紅墻琉璃瓦,戒衛森嚴,還有內侍伺候左右。
以及趙勛口口聲聲喊著的伯父,伯母……
如果她猜的沒有錯,這裏應該就是西苑。
而在宮中,這樣年紀的男子,還夫妻同住……
除了太上皇,她想不到別人。
當年他大敗於額森,又被俘,三年前雖救回來,可原本屬於他的皇位不但沒有了,那些擁護他的臣子,也或死或散,就連救他的趙勛,也不得避去開平衛,甚至於他自己的孩子包括前太子都被困在應天,數年不得見。
他得了鬱病,合情合理,絲毫不意外。
顧若離心情久久不能平複,順著門滑坐在地上,拿出荷包抽出裏麵疊放整齊的藥方,淚盈於睫。
“祖父,你早就知道生病之人的身份了是不是。”她心痛如絞,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
顧氏的滅門,很有可能是有人知道趙勛要去請顧解慶來京城,所以,趕在他到之前,找到了顧解慶。
因顧氏子嗣皆有學醫,或精或入門,但都通醫理。
所以,對方決定絕了顧氏一門,一來防止顧氏還有人能幫趙勛,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