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2 / 3)

無所事事的結果,便是她和劉梅要了浴桶和水後,在桶裏睡著了,等醒來時已是後半夜,夜風從縫隙中潛入,她打了個噴嚏忙穿上衣裳上了床,看著帳頂發呆,腦子裏不停想著趙勛白天說的話。

忽然間,院外傳來細微的動靜,像是貓踏在草叢裏,柔軟的沙沙聲,她一驚翻身坐起來,貼著窗戶聽著,可那聲音卻就此匿了。

她頓了頓將窗戶掀開一條縫隙,銀月清冷,院中光潔如洗,沒有異常更沒有聲音。

而隔壁,燈早就熄了,靜悄悄的……

她將窗戶放下重新躺下,第二日一早便去院子前後看了一遍,收拾的很幹凈,莫說小貓便是連雜草都不見一根。

難道是她聽錯了?!

“槐書!你怎麽又來了,快回去。”馬匪喊聲傳來,顧若離一驚立刻開門走了出去,就看到槐書正站在籬笆外麵,揪著上頭的荊棘望著她。

顧若離笑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笑道:“你叫槐書嗎?”

槐書沒有反應,一雙眼睛卻沒有離開她。

“他腦子不大利索。”馬匪過來拉槐書對顧若離道,“你安分點,休想動歪腦筋。”他們以為顧若離想要和孩子打聽出村的路。

不等顧若離說話,槐書推開馬匪,掉頭就往外跑,一溜煙的就沒了影子。

顧若離嘆了口氣,就看到劉梅提著食盒拐了過來,她穿著一件湖藍的棉布褙子,上頭繡著指甲蓋大小的藍色碎花,梳著圓髻戴著一隻錦鳥吐珠的金簪,臉色好看了許多,褪了蠟黃多了一份紅潤。

看來她開的方子,她用了。

“霍姑娘。”這幾天心裏的感覺很怪異,又期待又惶恐不安,便沒有出門,劉梅看著顧若離,道,“吃早飯了。”語氣明顯比前幾天好。

顧若離微微點頭隔著籬笆接過來:“謝謝!”不打算和劉梅多言,正如趙勛所言,她給他們治病是形勢所逼。

提著食盒她轉身去敲趙勛的門。

門應聲而開,趙勛左手保持著開門的動作,右手微垂在身側,墨黑的衣袍服帖的穿在身上,襯顯出健碩挺拔的身材。

他們進來時都沒有帶換洗的衣裳,顧若離習慣了倒無所謂,晚上洗了晾幹,白天接著穿,可趙勛似乎也很適應,不但如此,他衣裳竟沒有半點褶皺,幹凈整潔,而他的人也不見半點的頹廢,清俊華貴,疏冷清傲。

顧若離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洗的發白的黑色短褂,下`身的褲子掉在腳踝上,黑粗布的鞋麵磨的毛躁躁的,怎麽看怎麽落魄。

在想什麽,又走神了,她似乎經常如此,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趙勛看著顧若離眼中劃過笑意,開口道:“去正廳用吧。”

她不置可否,提著食盒去了正廳。

趙勛負著手隨她出來,餘光掃了眼劉梅,轉身進了正廳落座。

想到昨天傍晚的交談,顧若離也沒有再開口和他說話的欲望,沈默抽出食盒裏的東西,兩碗粥,兩個饅頭並著兩碟小菜……

她均分好,一人一份。

顧若離坐下來,端了碗夾著麵前的小菜就著稀粥吃的斯斯文文。

裏外一時安靜下來,不知從哪裏傳來狗吠的聲,汪汪汪的叫著,卻沒有打破此刻廳中的寧靜。

劉梅站在院外,陪著他的馬匪低聲道:“可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被關在這裏一點都不著急,男的不鬧女的不哭,還能安安靜靜的吃飯睡覺,也算是奇人了。”

“沒事就成了,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劉梅又掃了眼正廳中的情景,那個男人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吃的很快但舉止卻非常從容,她早年曾在外走動過,尋常的人絕沒有這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