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看?不看拉倒。”胡大夫一提藥箱就要走,崔柱伸手想要去拉卻又收了回來,滿臉痛苦,崔大娘捂臉大哭,“這是造的什麽孽啊……”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若離起身站在崔柱的麵前,淡淡的道:“我開了藥方你去抓,一兩銀子之內,能讓你父親下地行走。”
“你!”崔柱驚駭的看著顧若離,不敢置信,胡大夫怒了,這丫頭居然還搶他生意,“不算診金,這藥吃上十幾劑也得二三兩銀子,你居然還大言不慚說能下地,你現在讓他下一個給我看看。”
“所以呢,胡大夫要不要打賭?”顧若離看著胡大夫,“你輸了,往後崔大的藥錢你來出,我若輸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如何?!”
胡大夫原名胡荽,是味中藥名,還是他學醫後師父賜的名字,他自問天賦不高隻學了師父的三四成,若是疑難雜癥他不敢確診,但崔大這病算不得疑難雜癥,他治不好也確定別人也治不好。
“嘿!”胡大夫被激了一下,不高興的道,“誰要你的賤命!不過老夫活了這把年紀還沒見過你這樣狂妄的小兒,醫術博大精深容不得你這等下賤之人的褻瀆!”
顧若離不置可否。
胡大夫看她一臉自信,心中氣怒不已,還真想聽聽她所謂的辯證,就問道:“那你告訴老夫,這病者的脈象如何,你如何辯證!”
崔大娘看著顧若離,又感激又擔憂:“妮兒啊,我沒有幫你什麽,不值當你如此。”
“我不會輸。”顧若離聲音很輕,卻有著不容人輕視的自信,她拍了拍崔大娘的手望著胡大夫道,“病者十年前不嘗香臭,素日常有手腳麻痹顫唞的癥狀,今日略飲酒後用了重力,才發此病。”她微微一頓聲音朗朗清晰,“我方觀他舌質稍紅,苔薄且白,脈弦細,是乃肝血不足,靜絡閉阻,血氣不暢,筋失所養之象。”
崔柱看著顧若離,就覺得這個小姑娘此刻明目皓齒,透著耀眼的光芒,與剛才灰撲撲毫不起眼的感覺截然不同,他有些自慚形穢般的後退了一步,癡怔的看著顧若離。
這個小姑娘居然真的會醫術?
崔大娘和張麻姑也聽的傻了眼,她們聽不懂但是會看,直覺顧若離若是真的不懂,是不可能這般坦然自信和胡大夫討論醫術。
“那又如何。”胡大夫掃了眼張麻姑,這種巫醫也有會號脈的,所以他覺得顧若離剛才的一番話是張麻姑事先說過的,她不過複述一遍罷了,要不然連他都沒有診出的病者十年前散失味覺一事,她一個小姑娘怎麽會知道。
隻有可能是熟悉的人一開始就知道的。
不足為奇。
“所以我開了藥方,胡大夫可要看看,一會兒讓崔大跟著您回去抓藥。”顧若離從炕上拿起藥方遞給胡大夫,胡大夫這一下真的驚訝了,巫醫會醫術不奇怪,可是會開藥方就稀有了。
真有點本事不成?
胡大夫接過藥方,出聲念道:“白芍,甘草,僵蟲,蜈蚣,蟬衣。”他看到君臣藥後麵都列著份量,眉頭一簇忽然笑了起來看著張麻姑道,“這藥方是你開的,實在是天大的笑話,巫醫也敢開藥方。”
“不……不是我開的。”張麻姑可不想背黑鍋,指著顧若離道,“我不識字!”
胡大夫一楞,這才註意到藥方的字跡粗狂,筆鋒剛勁,他愕然看著顧若離:“真……真是你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