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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皮厚著呢。”吳哲抬著頭,“我不想走了——以前,選訓的時候,天天想回海軍,因為在這兒,某屠夫弄得人都沒活路了,不過現在不想了,因為……因為離開這兒,就要離開某屠夫了,還是沒活路。”

齊桓忽然就繃不住那張屠夫臉了,笑笑問:“留在基地幹什麼?”

吳哲撇撇嘴:“當教導員,天天給你做思想工作!”

成才回來的時候,吳哲已經睡著了,成才把大盆放進洗漱間,站在洗漱間的門口看著齊桓的背影,呆立幾秒,然後動手收拾自己的被褥,齊桓聽見動靜,轉頭看過來,輕聲說:“麻煩你了!這樣也好,這家夥,囉嗦著呢,躺在chuang上要東要西的,啥都挑,吃塊糖還挑牌子……”

成才一笑,旋出兩枚梨渦:“其實這幾天,三多一直在這屋,我倆天天聊小時候的事,晚上話可多呢。”

“你們倆老鄉啊……”齊桓稍微笑了一下,露出一對小虎牙,“你趕緊過去吧,別忘了拿衣服,趕上緊急集合,非亂了不可。”

成才嘴裏應著,抱著鋪蓋走了,過一會兒,他拿著一摞衣服還有些牙刷毛巾之類的回來,後麵跟著抱著另一套鋪蓋的許三多,許三多看著熟睡的明顯憔悴了的吳哲,忍不住又差點哭了出來,幸好他還記得不能出聲吵醒吳哲,擠眉弄眼無聲地難受著,然後被夾著一摞衣服雜物的成才拉走。

過了一會兒,成才過來收拾了一下書本文具,臨出門的時候把放在被推到門口的桌子上的我拿了起來。

十秒之後,我就被轉移到另一間幾乎一模一樣的宿舍裏。

出乎我意料的,屋子裏正中央的椅子上,隊長正拿著個PSP玩得不亦樂乎——於是我瞬間就明白了成才為什麼要把書本拿來:本來人家倆老鄉聊“童年往事”聊得好好的,隊長你橫插一杠子似的坐在屋子正中央,多礙事啊!叫人家怎麼聊得下去啊。雖然,成才已經是你家的了……

隊長看成才進了屋,放下手裏的PSP說:“下個月就去上學啦,看書的日子多的是,現在,你應該做點兒在學校做不了的事。”

成才把手裏的東西(包括我)放在桌子上:“本來就是打算跟三多好好聊聊的,這不去了,就見不著他了麼……”

“你說我多餘啊?”隊長斜仰著頭,“臭小子,你去上學了,也見不著隊長啦!”

“就是啊。”被無辜剝奪“單獨和成才聊天”資格而毫無知覺的許三多接著說,“我們都見不著你了……對了成才,你去上學了,什麼時候回來呢?”

隊長代替成才回答說:“大隊跟學校那邊溝通好了,寒暑假回來跟隊訓練,遇到緊急任務,會臨時借調——其實,成才去上學不是普通學員,畢業之後不由學校分配的,他得回來,他還是我們的人呢。”

我腹誹:你本來想說“他還是我的人呢”吧……|||

直到成才離開基地去軍校上學,他也沒再搬回原來的宿舍,而且每天晚上,都是成才、許三多和成才三個人聊天——隊長很富談話技巧,從許三多嘴裏套出來不少的話,成才的童年往事啦,參軍之後在七連的事啦,在草原的事啦,拜許三多的超強記憶力所賜,最後,隊長甚至都知道了成才小時候漫山遍野瘋跑的時候穿的褲衩上哪裏有破洞——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時候,許三多興奮得臉發紅,隊長憋笑憋得臉發紅,成才窘迫得臉發紅。

新的房間沒有我原來的那些夥伴,齊桓的東西漸漸地都被搬走,而許三多的私人物品僅比成才多出一個模型和一套音響。

我在新房間,也並沒有找到誌同道合者,不過,這並不太妨礙我的觀察,相反,我在新房間反而有了更佳的機會,因為,許三多每天有清晨加練的習慣,如果沒有任務和夜間訓練,他風雨無阻,這個習慣,在整個基地都是獨一無二的——別的人,包括成才,都習慣晚飯後加練。

隊長顯然把許三多這個優良習慣善加利用,每天早晨許三多一跑出門,隊長就黃鼠狼趴雞窩似的鑽進來,不是壞兮兮地毛手毛腳就是來點讓成才無所適從地抒情浪漫。

成才臨去軍校報到的前一天的早晨,隊長又按時來了,不過他進屋之後,立即把成才拉走。晚上,我才發現,成才換了一條我沒見過的短褲——這條短褲立刻讓我陷入無窮YY中:這乃是“臨別贈予”,情*人間的信物,離別在即,他們,交換了短褲。

第二天的清晨,許三多沒有去例行晨練,他坐在房間角落的椅子上,呆呆地看著成才收拾東西,而每天例行膩膩歪歪的隊長,卻並沒有來。

本已被判定即將結束老A生涯,卻又奇跡般地康複得和原來一樣活蹦亂跳的吳哲推門進屋,遞給成才一個小紙盒子:“我和菜刀給你預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