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陣話後猶龍的手機響了起來。
“猶大，你在哪裏呀？”鍾啟亮在電話裏問道。
“我在技術室。”猶龍回答說。
“我上來找你。”
一會，鍾啟亮興衝衝的走了上來，舉著手中的一迭筆錄紙對猶龍說：“全招了！”
“哦，是嗎？”猶龍看了一會筆錄後說道：“鍾隊長，你說這筆錄行嗎？”
“怎麼啦？”鍾啟亮問。
猶龍笑道：“這筆錄送到檢察院去不會認為是我們誘供的吧？”
“那有什麼辦法，他就是這樣招的嘛！”鍾啟亮也笑了起來，接著指著筆錄紙又說道：“後麵還有他舉報的一個案件線索。”
“哦……”猶龍埋頭繼續看了下去。
“好象是一個交通肇事。”鍾啟亮說。
“2月23日晚上……豺狗灣……小麵包車……”猶龍邊看邊念了起來，突然他抬起頭來向鍾啟亮問道：“魯大出事那天是什麼日子？”
鍾啟亮一愣，馬上醒悟過來：“對呀！魯大出事那天就是2月23號晚上，地點就是豺狗灣，開的是沒有掛牌照的長安麵包車——會不會……就是魯大他們呀？”
“你看，莫富貴說的：‘這輛大卡車停在拐灣處有一陣了，這時車子突然啟動往坡道上衝去，在與從上麵開下來的一輛小麵包車快接近的時候，大卡車方向突然往左側打了過去，小麵包車為了避讓就急忙向自己的右側打方向，就衝下路坎下去了……後來，從大卡車上下來一個人，打著手電下到路坎下麵去，過了一陣才從下麵上來……卡車上有兩個人……’，鍾啟亮，這說明什麼？”
“魯大他們不是酒後駕車肇事！”鍾啟亮說。
“刑主任，交通事故的屍檢是你們作吧？”猶龍轉向邢季真問道。
“是，交警大隊沒有法醫，屍檢都是我們派人去作。”邢季真回答道。
“那魯大隊長他們出事也是你去作的屍檢？”
“那幾天我不是和你一起出差去了嗎？”邢季真說。
猶龍想起確實是這麼回事，當時要到廣州去抓捕幾個搞麻醉搶劫的犯罪嫌疑人，其中有兩名犯罪嫌疑人是女性，為了途中處理事情方便，就把邢季真和大隊辦公室的餘海霞帶著一起去了，在廣州蹲了一個多星期才把犯罪嫌疑人抓獲歸案，就是在猶龍他們離開播城的當天魯成西出了事情，待猶龍等人從廣州回來時魯成西早已下葬了。
“那會是誰搞的屍檢？”猶龍問。
“可能是為東吧，他在的，我去把他叫過來。”邢季真回答道。
過一會，聶為東被叫了進來，他對猶龍說：“猶大，魯大的屍檢是我作的。”聶為東是一個長著一副娃娃臉的胖乎乎的小夥，大學畢業後工作兩年了，現在是邢季真的助手、徒弟。
“魯大他們確實是喝酒過後駕車的嗎？”猶龍問道。
“現場是交警大隊事故科勘查的，屍體送到屍檢所後我才去的，據事故科的人說現場有很濃的酒精氣味，我作屍檢的時候也聞到身上散發明顯的酒精氣味。”聶為東回答道。
“抽血化驗了嗎？”
“沒有。”
“為什麼不抽血化驗？”邢季真責怪道。
“是金政委不許抽。他說自己的戰友不幸遇難，怎麼能忍心再往他的心髒紮上一針——這是金政委的原話，我記得很清楚的。他還說這是明顯的酒後駕車肇事，屍體就不要解剖了，要給死者留點尊嚴。”
“屍檢發現什麼異常嗎？”猶龍問。
“沒有。”聶為東回答說。
“哦……”猶龍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知道啦，你先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