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的,但還是想不到職業賽和山路賽之間的不同之處還有那麼多……”
“的確。不過,山路要難吧?”
“啊,確實。”
“這就是我喜歡山路的原因了……”
啊,原來如此……拓海也曾猜想涼介桑鍾情山路的原因;而現在得到的這個答案,似乎不符合他形象地……熱血呢。喜歡挑戰難度更高的東西:這就是涼介桑自己的激情嗎?
不過,拓海自己也有這種因子呢;或許這是少年——或者所有人類的天性之一?
拓海偷偷望了望今天似乎比往常健談的涼介,心裏覺得,對這個人,好像有了新的認識。
“我聽說你是因為父親的要求才飆車的……”
“啊,那個,是以前。自從和你們比賽之後……”拓海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喜歡車;也很喜歡賽車的感覺……還有,想要超越的感覺……”
他,似乎比平常開朗一些?涼介對自己得到的結論相當驚訝。的確,藤原並不是那種輕易透露自己心事的人;雖然心情什麼的,總是很明顯地寫在臉上,但是他的想法,常常隱藏得很深。大概是不善於,或者羞於表達自己的緣故吧。
“那麼,現在覺得喜歡哪一個,職業和山路?”
拓海認真地想了想。
“山路,更自由的感覺……”
真的和我一樣啊……涼介微微一笑。
“來去隨意,需要便約定,不必考慮經濟效應,各自隻為榮譽而戰……是自由之一;不同的彎道,不同的路麵狀況,產生各式各樣不同的跑法,沒有最佳:自由之二。”
拓海睜大的眼睛,在日光中發亮。涼介知道,他和他一樣。
“嗯!我原本不知道怎麼表達的……原來涼介桑的想法和我一樣……”
說完,以各自不同的風格,他們朝對方露出和記憶中的那一幕一樣鮮亮的笑容。
入夜之後,大家仍然興致高昂;在滿天的星光之下,他們開始拚撲克。輸一局便喝一杯酒——但是,涼介仍然被啟介拉著打了幾局。冷冷地微笑著,他參與的局次,全部以自己穩坐贏家位置、啟介慘敗墊底的結束。苦叫的啟介終於信了邪、任了命,把涼介“踢”出選手行列,轉而騷擾拓海要他參加。拓海的拒絕柔軟彈性而堅韌耐嚼(?)。
“還要開車回去的……”
他說自己牌運一向很差,還是不參與為好……
好在先前被涼介代替的人小憩之後精神大好,一幹人等再次開始大戰。
趁著這個時候,拓海非常小聲地告辭,在基本上不引起什麼注意地情況下順利離開。
“基本上”,就是有那麼一兩個意外:一直注意著他的涼介,自然也把他的行動看在眼裏了。在拓海特意來和他告別的時候,涼介是很想留著他的,或者直接和他走。不過,前者因為拓海似乎有事而無法實現,後者則因為某個笨弟弟已經開始有醉上西天的趨勢而隻能作罷。
拓海很有禮貌地點頭示意,然後離去。
涼介望著那個背影;等到回神的時候,發現啟介已經倒下了。
統計下來,今天的牌局,輸的最多,就是啟介。
“沒辦法了,車子就先寄放在這裏。我把啟介帶回去就好。”
和史浩一起把啟介搬到車子的後座,涼介向其他人告別。
時不時望望後視鏡,啟介果然還是在呼呼大睡。這樣也好;萬一他醒過來發酒瘋吵著要開車,那就麻煩了。
夜色中,道路兩旁在車燈的效應下顯得更加黑暗,仿佛隨時都會具現化成怪獸撲過來。
因此,被燈光照得發亮的停在路旁的那部車就特別顯眼了;更何況,那是涼介絕對不會認錯的車……秋名的幽靈,黑白顏色的TRUE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