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向下移,激起了宋康健殘存的理智,他迅速抓住張婉瑜的手,不讓她亂動。
張婉瑜鬆開他的唇,腦袋向後靠了靠,眸中帶著些許疑惑,問道:“不願意?”
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幹壞事了,卻被後院唯一的夫郎拒絕,這是一種什麼感受?
唇邊傳來疼痛感,男人的指尖輕輕撫過自己的唇,垂眸見指尖上並沒有血跡,適才安心些,看著妻主的眼睛解釋:“不是不願意,爹親說了,孕期不能......”
“唉。”張婉瑜歎息一聲,“為了孩子,本夫人暫時忍了。”
“妻主趕緊起來吧,吃過早飯我們好趁早上路。”
“上路?”
這個詞尤為刺耳,張婉瑜的嘴角抽了抽,響起電視劇裏,牢頭給犯人送飯時說的那句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下人已經把該帶的東西裝上馬車,等著張婉瑜出門。
洗漱完畢,用過早膳,張婉瑜與夫郎一起出來,隻見大門口擠滿了為她送行的人,令人感動。
張婉清跑過來拉住她的手,道:“聽說官場危險重重,處處爾虞我詐,三妹妹一定要小心。”
二姐姐擔心的有道理,可是她能怕嗎?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家裏人也希望她堅強闖關吧?
她拍了拍張婉清的手背,安慰道:“別擔心,你妹妹精明睿智,隻有我算計別人的份,怎麼可能輪到別人算計我。”
張婉清破涕為笑,“我也覺得三妹妹是人中豪傑,鮮有人及。”
“好了。”戴景然打斷姐妹倆的對話,“你們在不依不舍的,我們在天黑之前到不了下一座城,晚上可要露宿野外。”
爹親訓斥,張婉清乖乖閉上嘴,不再說話。
大姐張婉雲性格比較沉穩,比較理性,沒有哭哭啼啼的離別,言簡意賅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要仔細盤算怎麼走,即便做不到步步為營,也要為自己保留退路,不可孤注一擲。”
政途凶險,表麵的榮光下隱藏著危機與殺戮,張婉瑜知道,大姐希望她能在看不見的血雨腥風中活著。
張婉瑜點了點頭,真情實意地道:“婉瑜禁忌大姐姐教誨。”
另一邊,宋康健與弟弟宋平安依依不舍地抱在一起,兩人皆是淚眼婆娑。
一番作別,張婉瑜帶著宋康健踏上去往京城的路。
路上,宋康健坐在車裏哭了許久。
戴景然安慰道:“收收心,別再哭了,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這個道理宋康健明白,可就是止不住眼淚,擦幹了又流下來。
看到三女婿這樣,戴景然無可奈何。大家在一個村子裏住著,他認知裏的宋康健,那是一個敢與猛虎搏鬥的人,自從懷孕之後性子全變了,變得柔弱愛哭。
逼仄的車廂內充斥著憂傷與壓抑,戴景然想逃離,掀開車簾子,對趕車的三女兒道:“我來趕車,你進去哄哄康健。”
勒馬停車,父女倆交換位置,張婉瑜回到車廂裏,看到宋康健眼睛都哭紅了,將人揉入懷中,下巴抵在他的頭上,輕輕撫摸他的胳膊,問道:“為什麼哭啊?”
宋康健咽了咽口水,聲音嘶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裏頭難受,想哭。”
張婉瑜道:“可能是孕期激素波動太大,身體短時間內適應不了,會產生煩躁或者抑鬱的情緒,又趕上與親人分離,心情不好。淚水可以減輕心理壓力,哭一哭就好了。不怕,就趴在我懷裏哭吧。”
“嗚嗚嗚......”
哭聲不降反增,空氣中渲染上一層煩躁的氣息,戴景然搖搖頭,佩服自家女兒,讓她去哄女婿,她卻勸女婿哭,這是什麼邏輯?